清宁应了一声，不好再问，怅然想：他不兴，自不会同我讲。清瞧她心思，忙话：“不讲传志的事，秦姑娘，我倒有另一事想请教你。”

秦筝白他一，埋吃东西。清宁看看锅里剩的粥，又环顾四，问：“方公呢，他怎不来吃？”

清歪着端详她神，期待：“你当真不怪我了？”

夜幕已至，天上半轮月亮清澈皎洁，传志倚着一株松树，低望见月光洒在他腰间的刀上，那朵梅花像是自中生长来，带了凛冽的寒意。很快便要到苏州了，他心中却空落落的，竟生近乡怯般的恐惧来。十八年前，他被人抱在怀里从苏州逃亡，是不是也曾经过这片林呢？然而他一也记不起了。

清朝她坐近些，笑：“最辛苦的就是你呀，要不是有你，我只怕喝粥的气力都没有。”

清叹息一声，面失望：“你不相信，是不是？唉，也是应当，你好心救我，我却以怨报德，你不要原谅我吧，也提醒我时时记得，我怎样伤了一个女孩的心，害她了好多泪。”

秦筝愁：“他有心事，到林中散心去了。”

毕竟已过去十八年了。

秦筝撇撇嘴：“那我还要谢谢你三个病人咯，跟着享了福。”

他站了很久，才踩着深深浅浅的泥土走回去。遥遥望见王yajun的五辆车，靠林间的这辆，是他同清的。

“不怪不怪，谁要怪你了，姑娘才不是那种人呢。”秦筝结结巴巴地说，又要证明似的赶忙坐过来给他上药，半敛着眸瞧也不敢瞧他，“你看，我要是怪你，就不会给你换药啦。”

两人凑得近了，清不动声又稍稍倾，双唇几乎贴在她耳朵上：“当真便好――是假的也没关系，往后你要是后悔了，大不了我将这条命赔你。”

秦筝打了个颤，把脸颊埋怀里，匆匆换过药便逃门去了。

双目凝视秦筝，将那柄匕首自枕捧了来：“今日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气你，你是个好的大夫。匕首还给你，日后我再惹你生气了，你就拿着它朝我心扎好了。要是还不解气，你可以把它挖来药引。我听人说，新鲜的心脏药引，可以治好多病呢。”

再朝前走得两步，心却陡然升起一种陌生。

他脸苍白异常，把这可怕的话说得一本正经，秦筝吓得直摇，并不敢接。

这车他住过好几日，自不会认错，纵连车停靠的次序，都同往常一样。车的

他面带病容，自怨自艾说些伤心丧气的话，让本就清秀净的脸更显可怜。秦筝看在里，心像有小虫爬过似的不住发麻，忙抓起匕首：“好了好了，是我不该同病人置气，你有伤在，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回治不好，又，又该说是我医术不了！”

翌日清早，一行人启程前往苏州，四人同坐一车，他两人不怎吵了，偶尔拌几句嘴，也是小打小闹。这日已是八月初十，王yajun仍是慢悠悠上路，好在此地距苏州不远，至多三日便可抵达。夜里在城郊林中宿，众人围着几堆篝火取，王yajun似有要事布置，与孙伯良几人在远密谈。郑家兄妹和秦筝坐在一起，清抱着汤碗冷笑：“他们吃馒肉脯，咱们还有药膳，姓王的倒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