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阿姨面前很乖，说什么都听，绪也好，不闹人，疼的再厉害也没哭过。可是傅闻远一门，正坐着在看动画片的云溪就红了眶，平板掉在上，看着他走，睛一眨，就掉一串泪。

云溪用力，说：“我会的，医生说，我已经好了很多了，恢复得很快。”

“那就……”宁书达正说着话，突然停了。云溪顺着他的目光回看，阿姨提着保温桶刚门。

“我赔你。”云溪想了会儿，说：“等我院了，去买一条很乖的狗赔给你，好不好？”

一直等到正月十六，云溪才第一次在醒着的时候见到人。

第二十四章

傅闻远来不及答应，阿姨泪就来了，自己觉得没意思，又背过去，不成调地说：“小孩自从来了我们家，没有活泼过一天，我看了他半年，也不知是有这个病。好不容易稍微养起一肉，这一回全瘦去了，简直不成样！每天给他，看见他脯上全是骨，我……”

“我想……可能是憋了一肚委屈，但是不肯跟我讲。你待会儿好好跟他说话，不要摆脸……算阿姨拜托你，就算他要闹脾气，你也笑一笑，说几句话，晓得伐？”

阿姨叫他路上慢，就忙着给云溪调整床的度，扶他起来吃饭。

宁书达僵地起，叫了声：“阿姨。”

阿姨顿了一，然后礼貌地对他，脸上没什么表，绕过他放保温桶，转去问云溪：“溪溪醒了多久？阿姨回家去给你饭了，以为你还要睡一会儿呢。”

宁书达嗤嗤地笑，低看着云溪，说：“小孩儿，你好好活命，就当赔了我了。”

阿姨说云溪睡着的时候傅闻远来了好多次，每次云溪问，她都说来过。撒谎的人没注意，照那频率，有时候傅闻远一天会来两次。

阿姨又拿手抹了两把脸，低从兜里掏一个很致的红包。壳纸、红丝带，里鼓鼓，却不很平整，明显不是钱。

每天着三餐打电话的阿姨在住院门等傅闻远，见面后不让人跟，也不搭电梯，叫安保都等在门，反拉着他往楼梯间走。

宁书达往后退了两步，视线游移，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没了，对阿姨说：“那我先走了，阿姨，您也注意休息。”

云溪说：“刚醒，就看见这个哥哥在。”

“他一直想你，但这几天不老是问起了。除了不想说那天掉里的事，其余让什么就什么，听话的不得了。”

阿姨的脸不太好，黑圈很重，表也哀哀的，紧攥着两只手，央求似得对傅闻远说：“你来了，别的先不说，云溪初五晚上就醒了，后面一直都明白的，上的伤就是疼，人没糊涂，事也都记着。”

达看着他那个样笑了，说：“有那么难过吗？不知的，还以为死的是你的狗。”

“里面是个小金鱼，脖上挂的，越臣去庙里请大师开过，穿了红线，图个吉利。待会儿你给他，就说是你买的，新年礼，他兴。”

“我知了。”傅闻远顿了，还是环住了阿姨的肩膀，紧了紧，说：“他没错事，又病着，我摆什么脸？”

傅闻远只觉得云溪是男孩，应该不会喜这些挂的的，但阿姨这样说，他还是接过，答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