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看谭睿康在辛苦,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忙,一直说:“我来吧,要zuo什么?”
“我来。”遥远说。
谭睿康dao:“你别中暑我就谢天谢地了。”
遥远:“……”
谭睿康笑了笑,让他坐xia收奠仪,说:“你来记奠仪。”
遥远不会说本地话,便对着个本zi,收别人送的奠仪。谭睿康又去扯黑布,准备孝带,zuo麻圈,给他dai在手臂上,认真说:
“小远,大爷爷大nainai没亲孙zi,我是二房,你是外孙,咱俩都隔了一层,也不分谁是谁了,都当亲孙zi,一起dai孝吧。”
遥远嗯了声,把钱都收好,侧过shen让谭睿康给dai麻,谭睿康又教他说奠仪写清楚,以后都要还回去的,都是人qing。
两人直忙活到半夜,外tou熄了灯,漫天繁星现chu来,谭睿康收拾起方桌条凳,在灵棚角落里支起钢丝床,铺上草席,和遥远脑袋碰脑袋地凑着数奠仪,记好账,彼此都松了kou气,这一天才算完了。
安静的灵棚里,两人各dian了gen烟,遥远倚在谭睿康的肩上,看正中的外婆的遗像,喃喃dao:“你怎么会zuo这些的?”
谭睿康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烟,问:“哪些?”
遥远说:“请人办丧事啊,联系搭灵棚啊,收奠仪什么的。”
谭睿康笑了起来,侧tou看他,小声dao:“很了不起?你将来也会的。”
遥远dao:“我……”
遥远想了想,说不定某天他也会面对这样的问题,以后赵国刚死了,他就要来联系这些,自己办丧事了,而他什么都不知dao,连殡仪馆的电话都不知dao。
谭睿康chu神地说:“我爸去世的那年,我也像你这么想来着,该怎么办呢?我得送他走啊,给他办丧礼,但是以前没人教过我,从来没有。我只好到chu1打听该怎么办,问大nainai,问邻居,然后渐渐的懂了些,就会了。”
遥远明白了,谭睿康并不是为外婆的离世而伤gan,毕竟她走得很安详很满足,去另一个世界找外公了。她留xia这么两个ziyu养而亲不待的小孙zi,依偎在空空dangdang的灵棚前,心里填满了惆怅。
谭睿康心里难过,应该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遥远伸chu手臂,搂着谭睿康,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两人透过灵棚ding上的一个破dong,看见群星璀璨的夜空。
“亲人,父母。”谭睿康低声说:“他们都总会有一天离开你的,小远,剩xia的路,我们都要独自走完。”
遥远dao:“嗯。”
在那一刻,他的心底仿佛有什么被chu2动了。
“你也是么。”遥远低声dao:“你不会走的,对吧。”
谭睿康说:“我应该不会,嗯,我答应你,我不会。”
夏末的夜晚很凉shuang,他们彼此靠着,遥远搂着谭睿康,谭睿康躺在遥远的怀里,一脚踩在条凳上,两人沉沉ru睡。
翌日一只手摸了摸遥远的tou,赵国刚的声音响起,说:“到里屋去睡。”
遥远睡yan惺忪地爬起来,jin里屋里一tou栽在床上就睡,谭睿康则去刷牙洗脸,摆桌zi椅zi,准备招待今天来吊唁的客人。
晨起后村里re闹起来,赵国刚一到,遥远便gan觉到真正的一家之主来了,不用他再和谭睿康撑着,毕竟办一场丧礼是很累的事。赵国刚认识许多远房亲戚,也知dao怎么应酬交际,他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