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文？」看关山尽又要撕，吴幸扑上去，掌心里的铜板洒了一地。

「一张鲲鹏一文钱不是？」见吴幸傻傻地，关山尽展颜一笑：「那我可继续啦？」继续啥？啥继续？吴幸瞪着，摀着心，在混乱中看着关山尽又拿一张鲲鹏图，照样撕碎。

「啊啊......」吴幸抖着倒气，还没从鲲鹏被碎尸万段的惊吓中回神，掌心就被了一文钱。「蛤？」他茫然地看向关山尽，脑还是懵的。

他也知这些都只是画而已，飞鸽交友重要的不是这些鲲鹏图。但，这些画对他来说就是无比重要。在没人陪伴的时候，这些鲲鹏图陪着他，以后关山尽走了，还是这些图陪着他，年年月月暮暮朝朝，只要收藏的好，就能陪他一辈。

「是我错了，别哭。」将吴幸的脸压怀里，关山尽难得到后悔。

他心疼得全都在抖，顾不得害怕紧紧地抱着关山尽的手，不迭声哀求：「这就是纸画的，你何必较真呢？何必呢？饶了他们吧！」「都是纸画的，你又何必较真呢？撕了又如何？」关山尽用他的话堵回去，噎得吴幸一时说不话，泪终于了来。「怎么就哭上了？」「我、我......」也不知。吴幸哭得伤心，趴在关山尽的手臂上，泪鼻涕糊得乱七八糟，压抑的哭声从咙里发来，有些嘶哑。

心理厌烦，这麻脸怎么看怎么讨厌，关山尽索不装了，当着吴幸的面把麻脸鲲鹏绞碎。

吴幸哭得伤心，关山尽不知该怎么哄。他这辈就没哄过谁，鲁先生为人敛，从没在他面前暴过多绪。他又懂得人照顾人，过往的人唯一一次哭的时候，往往是他离开之时，无论多伤心，那些泪都无法在他心上掀起任何涟漪。

「求求你住手......」吴幸心疼得眶都红了。

...就是、就是......好奇......」吴幸垂谨小慎微地回应，他哪敢说这十张鲲鹏是他漫漫长夜，无数次想过要用用看的呢？不过至少，兰棱王他是用到了。

他原本打算，四十生辰就自戕的。是这些鲲鹏图缓了他的绝望。无无求是他的天，可不代表他耐得住这二十来年的寂寞......他真的很寂寞「我不撕了......是我过分了。」叹气，关山尽将鲲鹏图收回藤箱中，专心致意地安抚怀里的人，那一声声细弱低哑的哭泣，像针一样扎在他心。这样的哭声他只在战场上听过，那些绝望的将士们，想念家乡想念家人时，也会这样低声啜泣。

「好奇，嗯？」关山尽冷笑，他还记得除夕夜里吴幸说的话呢！这老家伙何止好奇，要是有实摆在前，肯定都扑上去用了。浪得很。

吴幸依然哭泣着，没有撕声裂肺的吶喊，也没有愤世嫉俗的怨怼，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哭着，苦涩的泪沾湿了关山尽前的衣裳。

「五文？」再折损一张。

「啊啊啊......」掌心又了一文钱。他盯着那文钱，都发晕了，哭无泪地颤抖：「别、别撕了！」「两文钱？」又撕一张。



「不不不......」吴幸连连摇。

第38章这年真难过(彩：继父世界，女装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