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开界了。吴幸左看右看，越探越往外，险些又摔去。黑儿轻轻叹气，脆将人扶来坐在自己边，低声介绍面城的景。

早该猜到的不是吗？关山尽那般年轻，又生于级世家，虽然长相不若传言中那般凶狠吓人，脸上连疤都没有，好看得简直像仙人似的，但种种迹象都说明关山尽是镇南大将军......是他，不愿意这样猜测吧......纤瘦的肩膀微微垮，他现在迫切需要鲲鹏志来安抚他的无措

「是。」满月弯着对他笑问：「将军从没同吴先生说过吗？」「没......」吴幸僵地摇摇，脑中突然闪过关山尽曾说，面城没有人能他......是了，只有镇南大将军才没人能啊！他怎么就没往这儿想呢？

他不敢想自己为什么一直避免猜测关山尽是镇南大将军，明明大将军的名声远扬，在清城县也有许多留言传来传去，除了杀伐之名外，最提的还是大将军年少有为。

面城民风悍，虽然五年前重归和平，也繁荣了起来，但放看去依然是苍劲刚毅的建筑群，实用功能大过一切，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全是灰蒙蒙的土，半不像南方特有的秀气飘逸。

吁气，吴幸拍拍自己怦怦的心，莫名升起一种侥幸逃脱的怅然。

「回来就好，跟我来吧。」满月看了车一，吴幸刚好掀开车帘往外看，两人四目相交，满月就憨厚的笑容，师爷心霎时一松，人也不紧张了。

步迎上前，心里千言万语，不免有些埋怨的意思。

「师爷请小心。」「啊……多谢多谢，又麻烦你了。」吴幸老脸一红，尴尬地鼻尖不敢再乱动，只有一双好奇地往外张望，看着这与清城县及鹅城都不相似的边城。

约略走了一炷香时间，众人终于抵达镇南将军府，吴幸盯着匾额跌宕逎丽的字迹看，嘴巴张得圆圆的几乎能两颗鸡，睛都不会眨了。

路边有时还能看到女着双臂，穿着长，衣襬扎在腰带上，哼叱哼叱地往车上搬货。混在男人之间，似乎谁也不觉得奇怪。

这看来像笑弥勒似的人，原来就是大家嘴里的满副将啊。看起来就是好人，半没有军人的杀伐之气。

「海、海海海海望是......镇南大将军？」半晌，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问到。

因为死伤者实在太多，面城不兴土葬，习惯把人烧了，骨灰用小土罐装着，就埋在家里床底，一则避免敌人挖尸污蔑祖先，一则祭祀也方便安全。可对外乡人来说，即便是亲人骨灰，但就这样埋在床底，实在令人满骨悚然。

「满副将。」吴幸也拱拱手，却忘了自己还在车上，一个踉跄险些摔车，所幸黑儿捷手快，一把扶住人轻轻将之推回车。

如此奇特风俗，久而久之就被用面的面戏称，叫着叫着也积非成是，习惯成自然了。

面城原名南安城，可惜南蛮犯严重长年征战，几乎没有过几个安生的日。

城里年轻力壮的不是伤残就是驻兵，当地居民老的老小的小，能逃的都逃走了，几乎靠女人一肩扛起，也因此面城及其左近四个县，几乎以女为尊，女地位与男平齐，有时更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