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训练时也无法到专心，满心想的全是陈穆是否有察觉他的躲避，是否因此而多想，又或者，寒夜之中，对方是否因少了一份温而着了凉。

倒不如直接调卫林手的銮城驻军。

一边是新帝登基尚未稳定的朝堂，一边是虎视眈眈觊觎皇位的叛军，若那时向众人揭了当年的阴谋，只会被有心人所利用，不如继续韬光养晦。他在暗，邢辰牧在明，两人默契合，伺机将乱臣贼一举歼灭。

陈穆想不透，只得先弓捡起掉落在地的机关盒，机关盒里还有一，是他当初留在王府之中，象征着他份的永安王印。

卫衍所持的长刀击打在赫连淳锋的鹿角钩上，两人皆使了十成力，兵的碰撞发“锵”响，彼此间皆受到了虎传来的震痛。

最后直到失去意识前，他依旧没能等到那个熟悉的影现在帐中。

握紧了那枚印章，陈穆想起当初邢辰牧登基时，也曾持要让他服解药，向众人展示他的真实能力，当时是他自己毅然地拒绝了。

真因私影响到战争，他便是这冉郢的千古罪人了。

陈穆对这种猜测显然更加难以置信，卫衍不会反，若他在皇城时还抱着万分之一的怀疑，那如今的他连那万分之一也消了去，他能想通的理，聪明如邢辰牧，更该早能看透。

思考间，不知不觉便过了陈穆每日眠的时辰，他不得不停思绪，将那印章仔细收好后翻上榻。

卫衍又在李徒帐中休息了一夜，明明是有意与陈穆拉开些距离好让自己冷静来，没成想这举动反倒让对方在自己脑海中愈发频繁地现。

可谁都没料到，在卫衍决定了今日要找陈穆说清楚之后，老天却偏偏不想给他这个机会。接近午时，瞭望台那传来消息，苍川毫无预兆的再次发起了攻。

关于份也好，心意也罢，若只是他一厢愿的幻觉，便早了结，若恰好对方也有意于他，两人说开了更好，再不需这样独自纠结。

邢辰牧想让他亮明份？

难邢辰牧对卫衍依旧不信任？给他虎符是为了一旦事发可以越过卫衍直接统帅镇北军？

所以这一次，邢辰牧给他这枚印章，是否意味着已经掌握了对方叛国谋反的关键证据？

为了保证阵地安全，卫衍匆匆率着骑兵营迎战，将敌军拦在距营帐五里，继上一次大战后，这是卫衍与赫连淳锋的再一次近距离交锋，因为两派的都是兵，厮杀得格外激烈。

等到朝堂稳定，邢辰牧真正能令百官信服时，他再来正名也不迟。

那邢辰牧到底是在何打算......

如今卫家在冉郢也算是位权重，皇室待卫家不薄，可以说，哪怕改朝换代，以陈司那自私自利的，绝不可能给卫家更的地位，甚至极有可能在成事之后卸磨杀驴，卫家没有任何理由背信弃义替陈司卖命。

深知这样去不是办法，卫衍决定不再躲避，与其这样自己胡思乱想，失了以往的冷静，倒不如找人好好谈一谈。

这次对方的攻规模并不算大，但是由赫连淳锋率领几千兵发起的突袭，因为全是骑兵，来得既快且猛，几乎不给冉郢反应的机会，从烽烟起到杀至帐前冉郢国界，不过半香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