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愚肯定认为这是变相的肯定，因为他的面孔瞬时被亮了。“臣谢陛青。”

朕也不是第一次经历元日大朝，深知收上来的东西绝大分还是转手赐去，故而翻阅礼单时很是漫不

听到这话，谢镜愚走近了些，仔细打量朕，目光里带着隐约的紧张。然而朕此时已经穿得严严实实，他怎么看都不可能看破绽。好半晌，他才放弃这种在朕看来无谓的举动。“臣只是担心……”他低声，脸颊又开始微微发红，“臣昨夜过了。”

“臣本来想直接接去，”谢镜愚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地觑着朕的脸，“可臣瞧陛的意思，若是不先沐浴，陛恐怕能把臣踹去。”

谢镜愚也愣了一。但回过味来后，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委屈。“陛明鉴，臣已经很克制了。”

“不起来，你给朕批折么？”朕没好气地呛他。

最愿意看到这种况的人估计非刘瑾莫属。谢镜愚门时，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但谢镜愚在晚膳前告退时朕依旧衣冠整齐，他激涕零得就差对着菩萨磕还愿了。

此去元日不过月半，期间无甚大事发生。待到十二月，兴京城雪纷飞，日日晨起都是琼枝玉树、银装素裹。旬后，该来的人都到了兴京，礼和鸿胪寺随即整理元日大朝的礼单，提前呈给朕过目。毕竟，像雍蒙那样有信心给朕一个惊喜的人没几个，大多数礼都中规中矩地提前报送。

“你说，你到底哪儿克制了？”朕忍不住追问。

谢镜愚放慢语速说话时自带恳切，听起来极有说服力。朕第一次临朝时就发现了这，但朕那时候可想不到他会用这种语调说这种事。“就你会说话！”朕实在忍不住瞪他，“站那儿作甚，还不给朕过来！”

直到门扉掩上，他才转向朕。“陛这就起来了？”

……啥？有这回事？

“你……”朕简直要无语了。他在避重就轻，他这么说显然就是还有以后。以后……想想再来一次，朕都发麻。“谢相，凡事过犹不及，克制才是德。”这话说去，朕自己都发愣――对象是不是颠倒了啊？

一时间，满室尴尬，夹带着某种熟悉至极的暧|昧暗。

“臣只是……”谢镜愚立刻想要解释。但迎着朕的视线，他似乎突然改变了主意。“臣让陛不舒服了么？”

朕正待再训斥他两句，闻言噎住一瞬。虽然尺度很大，但说不舒服就太违心了――因为事实是，简直舒服过了。“不舒服也不行，太舒服也不行！”

两个量不低的成年男挤在一起，便是朕较之寻常宽大不少的座椅也容纳得很勉。相叠，息火；若不是昨夜里该的都过，估计谁都舍不得停。

他不提昨夜还好，一提朕的邪火又冒了来。“你还敢说？”胆了啊，什么花样都敢用在朕上？就算南吴谢氏的家教再良好，也不至于包括床上功夫吧？

最后还是谢镜愚先开了：“昨日臣面圣之前，也料不到臣想什么。之所动不过之所至，陛无需太过在意。”

这话里的味……朕实在不敢细品，因为光听就觉一气升了起来，多想想朕肯定得陪他一起脸红。“你真是……”朕简直不知回复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