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说，真有那天，他就会当众承认是他迷惑了朕，勾|引了朕，甚至迫了朕？”朕每说一句，怒气就增加一分。不仅仅对雍蒙，也对谢镜愚――这俩人真当朕这个皇帝不存在了吧！

但这会儿他维持不去，目光就闪烁了一瞬。

雍蒙却突然变得咄咄人起来。“陛又如何知，谢相定然否了臣的提议？”

雍蒙顿时沉默来。朕有得是时间和耐心，便自顾自地斟了杯茶，细啜慢饮。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熏炉里盘旋的龙涎香都要燃尽了，他突然开问：“陛准备的不只是藏宝阁，是不是？”

撒谎要的就是撑住气势；只要漏了一丝，就会被人瞧破绽。雍蒙自己显然也清楚这，脸迅速地变了几个来回。“陛，臣不是那个意思。”他巴巴地解释，很艰难的样。

光这一句，朕就能瞧他和谢镜愚的差别。朕确实怀疑他对朕抱着与谢镜愚类似的心思；但说到底，这事儿的真假本无关紧要。“那就回答朕的问题，朕自有判断。”

谢镜愚已经了最坏打算：若是雍蒙预备来个鱼死网破，他会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上。他会变成众人里的佞臣，而朕还会是在上的明君。

“陛猜到了？”雍蒙问，但似乎并不需要一个答案，“陛自然能猜到。”他复又抬，重新望向朕，目光灼灼：“臣只是为陛着想。”

“难陛开了后，却只是……”雍蒙还是难以置信。仿佛支撑不住，他猛地摇晃一，往后扶住了最近的椅背，

“其实臣只和谢相说了三句话。”雍蒙，他终究放弃了和朕玩捉迷藏，“其一，他那样是不对的；其二，陛是明君；其三，只要他放手，臣就当这事儿从未发生。”

雍蒙的面顿时变得很不好看。因为他明白，朕说的都是最轻微的地方；若拖得越久，只会对他越不利。“陛为何一定要知？”他咬了咬牙。

虽然谢镜愚说雍蒙没有反意，但可能是年深日久的习惯，也可能是此时此地的气氛，朕还是不太适应从雍蒙嘴里听到这种话。“是么？”

看他震惊的模样，朕就知朕猜对了。傻瓜，傻瓜，朕怎么从不知谢镜愚那么傻！“他以为朕会让他这么说么？”朕简直要气急败坏。

“这还用得着想么？”朕本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若是谢镜愚答应，他们俩能在明面上翻脸？退一万步说，谢镜愚固执起来不吃，更别提他本不是那种人！若是这段关系真会成为别人的把柄，以他的格，他只会一力承担……

这就是所谓的负重前行。

雍蒙本还打算说什么，闻言脸上血尽数褪去，直至变成惨白。“陛，您……”

他的语气平平淡淡，但朕听得心火起，尤其是最后一条。“朕觉得不止这三句。”朕冷笑，“若他不放，你又要如何？”雍蒙怕不是威胁谢镜愚，要把他和朕有超君臣关系的事说去！

朕忽而明白了。

朕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若只有个把时辰，那就只有藏宝阁；若是要等到饭后，那朕就有些小小的不适；若要过夜，再加夜谈。”说到这里，朕还意犹未尽，“朕的办法多得是，就看你打算什么时候说了。”

“那你又为何一定要和谢相说某些话？”朕随即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