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明鉴。”谢镜愚突然跪来，给朕行了个大礼。“臣以为，魏王殿并无反意。”

虽然面上依旧踌躇，但谢镜愚还是开了：“臣曾在鹳雀楼上与陛交谈，陛可还记得？”

而且，这个原因也能很好地解释他为什么非要在谢镜愚这事儿上和朕较劲。这就是浑，而他趟了两次才意识到真正缘由。

谢镜愚稍一。然而他面上言又止，比早前提到雍蒙作为时的若有所思还重几分。

虽然朕有所猜测，但真听到他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扬眉。“说去。”

谢镜愚便说了。洋洋洒洒一大篇，归结起来主要是三：其一，雍蒙以前可能想过当皇帝，但自朕登基以来一直很安分；其二，若他想反，本没必要把这样打的东西拿来；其三，就是昨天发生的事了。

“……臣以为，

听他这么说，朕稍稍有了开玩笑的心思。“谢相记真是好，一字不差，嗯？”

他直勾勾的神就知了……

好半晌，他才低低开：“昨日臣听到一些传闻，说魏王殿办事不力，被陛训了一通。”

谢镜愚却没被影响。“今日陛主动准魏王殿休息七日，言应该会消停了。”

“臣谢陛夸赞。”谢镜愚回以一笑，但依旧是转瞬即逝。“人生在世，总有些不得已之。臣如此，陛如此，魏王……”他稍一停顿，“也是如此。”

朕瞧他这样就忍不住。“有话就说，你这样让朕更难受。”

但这个想法没能持续太久，因为朕想起他问朕为何趟浑时朕的回答。之所起，朕不知,难他就一定会知么？

朕听着他这意思，并不像是解释雍蒙对朕的心思，而像是别的。“谢相此言何解？”

又是纳采，又是急病。吃个饭吃这么多事,朕的绪愈发低了。夏至休假三日，第一日家宴，第二日安排了朝宴。虽然没有改期，但赴宴诸臣都战战兢兢，生怕了朕的霉。

在这种当上，还敢主动面圣的人寥寥无几，谢镜愚就是其中一个。这事儿已经发展到朕无法预料的地步，朕便告诉了他。朕本以为他肯定会说“这事儿臣提过好几次了”，但他一反常态地沉默来。

说实话，言什么的，朕本没放在心上。会传这种话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左右成不了气候。”

见朕应得如此理所当然，谢镜愚中了一丝喜悦，但转瞬即逝。“那时，陛问臣为何有叹。臣回陛，天大势，分合趋之；朝代更迭，山河不变。臣生在其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无法力挽狂澜。”

“朕倒希望朕真骂了他一顿呢。”朕一想就没好气。

那是朕对谢镜愚放戒心的开始，朕怎么可能忘记？“自然是记得的。”

朕简直不知该说雍蒙愚蠢还是聪明。说聪明吧,他向来都很聪明；但到了关键时刻，他又犯蠢……

雍蒙在见朕途中突发异常，基本是他自己的原因。可也不免被闲人猜测到别的方向，比如说意见不合、兄弟阋墙。此中真相无法，朕也不解释，只准了雍蒙七日假。

喜男人不算冒天之大不韪，喜皇帝可能也不算冒天之大不韪；但喜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肯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