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倒是有意思……朕提起了
神。“抬起
来。”
实是周不比。”地上的人脑袋埋得更深了些,“臣不喜臣名,然而毕竟父母所赐、不能更改,臣大胆请陛以字呼臣。”
周不比门之后还未曾迟疑一瞬,现在却迟疑了。“臣不才,”他顿了顿,不怎么甘心的样
,“臣看了敕书,自认书法远不及谢相。”
“那朕觉着,本该让你在御史台继续待着。”这说话也太直了吧?
朕一愣。周奉诚这名字看起来还可以……呃,不对,念起来确实不太可以。“君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周不比微微低。“臣确实向来如此。”
周不比一怔,仰起了脸。“陛的意思是……”
朕三岁开始读论语,里的话倒着都会背。“如此说来,你是自比孔夫
中的君
了?”
哪儿来的活宝,说的都是啥大实话!
“请陛明鉴。臣十五岁举
士,授阜城尉,历任武德、白
、伊阙三县尉,累
左台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侍御史、尚书工
员外郎。如今调任中书舍人,已过去十数个年
了。”
二十九?岂非又是一个和谢镜愚、雍蒙他们同年的?朕心想,随:“年纪尚轻。”
“陛此言甚是,臣也有自知之明。”周不比再一叩首,“只不过,御史台可能不缺臣一个。毕竟这十数年来,臣连意外
破油
之事都不曾有,至今全须全尾。”他稍一歇气,又补充,“臣窃以为,此事是臣之幸,也是陛
之幸。”
“卿年岁几何?”
朕突然非常想看一回闹。“莫急,再过几日就有了。”
这次的规模比除夕宴还大不少,故而众臣都以为朕今年心特别愉悦。由于较往年明显反常,王若钧还担心有什么别的事,又旁敲侧击了一番。在得知朕就
张嘴就是双关……这齿伶俐得,朕怎么这会儿才发现他?“想必你也用不着朕告诉你中书舍人要
什么了。”
周不比应声抬首。他的长相乍一看很普通,多看几却有种自然亲切的舒适
。看来他的终生自勉之言可能不是假话……
还没人对朕这么说话过,朕有愣。他这是把自己
过的都罗列
来,好证明他资历深厚、经验丰富?“你言辞向来如此?”
“回陛,臣今年二十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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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圣明,不比之名确实
自为政篇。”
朕听到最后那句,不由扑哧一乐。这种说话风格还能升职到朕面前,确实证明官场风气尚可。“看来之前是朕小瞧你了。”
“陛心
宽广豁达,臣之前也小瞧了陛
。”
朕真要被他逗乐了。“怎么着,你觉着自己只有书法远不及谢相?”
“长相自也是不如的。”周不比坦承,这回没刚才那种不甘心了,“至于其他之,臣尚未有与谢相一比
的机会,故而不明。”
“臣惶恐。即便穷毕生之力,臣也不敢自称是孔夫中的君
。”地上的人又一个叩首,“但臣愿终生以此名自勉。”
正月初七,乃是人日。应时常逢立,野柳老树新枝,梅花映雪而开,向来是登
赏景赋诗的好时节。朕对诗会不
兴趣,往年都是赏赐臣
彩绢了事。到了今年,因为有诸多不可说的原因,朕决定在清晖阁宴请五品以上的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