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便jingong通宵饮宴，第二日随朕一同去上朝。

前三年朕几乎没赐过宴，今年本就该补回来。唯一的问题是，朕依旧得叫上包括雍蒙在nei的诸位亲王；但若是顺利，问题会变成突破kou也不一定。

朕向来不惧在两难局面中zuochu选择，甚至还有些巴不得。尽早发现总比养虎为患好，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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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很快就到了。

因为过年，gong女nei侍们比平时忙得多。彻底扫除，准备宴饮，敬神除傩……夜里xia过一场薄雪，因着人来人往，还没彻底天亮就被踩没了。

朕无事可zuo，便让刘瑾在庭前梅树xia设好桌案，上置笔墨纸砚，朕自临帖。gong中所藏名家真迹甚众，朕随手挑了份名气最大的。不过，对朕而言，要紧的不是字多好看，而是全神贯注。

等刘瑾提醒该用午膳时，朕已将兰亭帖临了十数遍，额上微微发汗。刘瑾生怕朕着凉，jian持得先换中衣。然而，在他为朕系上玉钩的时候，朕仿佛看见了另一人的影zi，还有那个仿佛极其满意的笑容。

给朕挂个玉佩而已，他到底gao兴什么？朕忍不住纳闷。

刘瑾给朕整理好衣wu，而后上xia看了看，突然有dian发怔。“陛xia近日心qing不错，可是有什么好事？”

……是吗？

朕没忍住摸了摸脸侧。“你能看chu来？”

刘瑾闻言，立即变得小心谨慎。“老nu不敢妄测圣意，老nu只愿陛xia心想事成。”

这么快就被吓住了，朕的君威有这么重？“没事，朕随kou一问。”朕颇为无趣地摆手，又想到一件事，“今日赴宴的诸位ai卿什么时辰jingong？”

“回陛xia，an惯例在未时和申时之间。”刘瑾赶忙dao，“您午后还可稍作休憩。”

要通宵守岁，确实得先补足觉。朕又问了问烟火爆竹之类的安排，便用膳安置了。

这一觉甚是神清气shuang。

申时一刻，朕换好冕服，自承庆殿去两仪殿。诸臣都到了，同样shen着最正式的朝服，恭谨地垂手立在大殿两侧。

虽说朕醉翁之意不在酒，但除夕赐宴，gan谢诸位今年的辛苦工作、还望明年再接再厉之类的客套话还是要说的。最后，朕an惯例祝了众人健康长寿，再喝一杯柏叶酒，便轮到他们说客套话了。

朕素来不喜长篇大论，故而诸臣也学了乖，控制自己的祝词不要太长。即便如此，殿上数十人，轮一圈xia来也要半个多时辰。朕实在有dian不耐烦，但不好表现在脸上，只能挨个儿打量底xia。

绝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容，毕竟被赐宴是一种无上荣chong。剩xia的个别人，倒也不是不笑，只是好似心不在焉――

比如说谢镜愚。他坐在那儿，看着不动如钟，yanpi却在微微颤着，像在极力压抑什么。

比如说雍蒙。便是盘坐也不能掩盖他的潇洒风姿；更别提他还拈着一杯酒，要喝不喝的模样，一双han笑的桃花yan直往对面扫。

――没错，他对面就是谢镜愚。

朕觉得这真是越来越古怪了。雍蒙这么明目张胆地盯人，谢镜愚不可能不发现，便故意垂着yan睛装没看见。避免对视确实是规避尴尬的好办法，但雍蒙此举为何？

就在朕犯嘀咕的时候，雍蒙突然回转视线，落到朕shen上，继而一笑，遥遥举杯。

如果雍蒙是个女人，这个笑容绝对称得上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然而他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