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谬赞。不过是陛留了一手，好教臣不输得太过难看。”

“棋局朕叫刘瑾收着，等有机会再继续。”朕说完才想到哪里不对，“谢凤阁，最近的节假是不是佛诞？”

他已尽力说得曲折委婉，但朕一就明白了。

但这些都算想得太远。如果只看现在的话……太久没人能和朕杀个平手，这盘棋朕一定要完。

也正因为如此，朕总抓不到他的错。朕还忍不住要想，此人用得如此顺手，若留在边太久，届时换掉，朕就会对继任者挑三拣四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陛：哼哼，朕早已看穿了你！

佛诞节里，禅院都有浴佛斋会，熬香药糖布施路人，以之为结缘。朕知什么来世什么善缘都只是求个心安，可古话说，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谢镜愚这要求确实逾越。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能去，也只能偷偷摸摸地去。所以……

朕扬了扬眉，朕什么平朕自己清楚。谢镜愚应该也没藏拙：这人就是这样，事无不尽力，却异常谦虚。如果一定要说胜负，恐怕是个五五之数。

慈恩寺位于兴京南面，是父皇为纪念母后而修建。除了供奉母后，慈恩寺里还有佛骨舍利塔，父皇亲手书写塔碑。作为皇家寺庙，除了日常香火供奉，逢年过节布施祈福也是免不了的。

约莫接收到了朕无声的警告，谢镜愚说的还比较像人话：“纯德皇后坤德既轨，彤有炜，臣素有耳闻，甚为敬仰。”

再晚就不太合适了，朕叫了暂停。“谢凤阁的棋艺竟也如此好，朕今日大开界啊。”

谢镜愚找了个如此蹩脚的借，就为了和朕一起去慈恩寺？

第5章

“那可能要再等等……”朕开始琢磨旬假的日。

谢镜愚这言又止的样儿，显然不赞同朕又要微服巡。朕忍不住拿睛扫他。再搞得和上次那样，朕可就没什么好脾气了！

“回陛，正是四月初八的佛诞。”

“臣也如此认为。臣不自量力，想亲手为纯德皇后煎一份香药糖；若不成，殿外遥瞻也可。只不过，慈恩寺外人等闲莫……”

这一局从巳时厮杀到午时都没能结束。朕赐了午膳，让谢镜愚用过以后继续和朕对弈。然而，直到申时过半，黑白仍然胶着。

说棋如其人，果真半不错。

有意思。

谢镜愚却显然想到了别。“臣斗胆一问，佛诞节里，陛可是要去慈恩寺？”

朕估摸着，谢镜愚想知的不是朕去不去慈恩寺，而是朕要怎么去慈恩寺。“昭阳长公主会去祈福，朕就看看。”毕竟动辄用朕的名义祈福，那也太劳民伤财了。

纯德是母后的谥号。虽然朕自认母后绝对担得起那八字评语，但谢镜愚不见得平白无故这么说。“这是应当的。”

谢相：……不是陛您想的那样！

“难得谢凤阁心意如此殷切，朕准了。”朕倒是要看看，他能翻什么花儿来！

“陛，这个……”

其后几日，诸事如常。因着西北军班师回朝之日逐渐迫近，早朝诸事转而开始围着凯旋仪打转。凯乐、鼓、歌工、仪仗等均需一一确定，兵、礼、太常寺个个忙得四脚朝天。总甩手掌柜的魏骥这次特别卖力，满朝文武均以为奇，朕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