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条件特别不好的每个班上都会有一两个，但程央可以说是他带过的几届学生里最倔也是最要的了，肯在这一上妥协，说明在他里，至少还把考当回事儿了。

这一小小的憧憬，只要不意外，对程央来说，就始终在他的计划里有序的排列着，考是第一步。他现在要的，无非就是多花力，把那两门仿佛被诅咒的学科从六十分拉到及格线而已。

于是像程央这种，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翘课。

迟屿：“……”

但最后一个学期，还是跟以前他答应过的那样必须回来，这上黄明没有松。

迟屿往对面看，刚好看到蒋明阳从他们班后门来，正往楼梯那走，他示意了一付，问他俩最近关系怎么样了，他昨天经过，看他们班似乎换过座位了，但他俩还坐在一起。

“你受得了？”迟屿想说某种意义上你们俩的，不过没说，说了

黄明听说他最近不去酒店里打工了，而是在给一个初中生家教，晚上也有不少时间可以用来复习，于是面去跟学校争取了一，暂时允许他这个学期先不上。

课间难得的放风时间，程央连着数学课一直睡到现在，迟屿被付喊去，给了他一片面包，因为实在受迎，小卖五块钱的黄油小面包这学期已经涨到了六块，但销量依旧不减。

付嗤笑了声，“他都坐的去我凭什么要搬，又不是我的错。”

“能怎么样。”付往那边看了一，迅速的移开了目光，满不在乎的说：“再差也就那样了，反正开学到现在就没说过话。”

事实上他现在也很有信心将来去读那个学校里有着不错碑的计算机系，然后等来在这个城市里找份每月工资七八千的工作，那时候程樱程乐上到初中，这钱足够他们三个生活。

一开始学校查的严,连着上了好几天黑名单,教导那边都惊动了,喊过去谈话，罚威胁没有用，喊家长又没人,问清缘由后，向上面请示破例提贫困生补助,程央又不接受，最后连午课结束后不准他去吃饭,就在学校堂解决的命令都了，防止人去了就不回来。

所以他需要来学霸这边刷存在，顺便从他临危不乱的大心理素质寻求安。

迟屿震惊他俩都这样了，居然还彼此不离不弃，“那怎么还坐一起，不能搬吗？”

但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何况还是个翻墙灵活到都不用三步的人，于是该翘的课还是想翘就翘，一节不少。

开学这才不到一个月，已经能觉到考即将来临的那种紧张气氛了，这让有着烈上心的区草在努力调整自己去适应新的节奏之余，不可避免的有一些焦虑和力不从心。

九月初暑还没过，付穿着短袖校服，靠在他们班阳台上，手臂撑着栏杆，看了程央两后，他转过去，跟迟屿有一搭没一搭的随便聊了些各自班级里发生的事，主要就是不想在教室里待着，想来歇会透透气，不是非得有什么正经话题。

然而比起黄明恨不得他们每一个都考清华北大不同，程央肯在最后阶段努力一把的目的，无非是想把自己的弱势科目再往上提一，这样考本地一本大学的概率就会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