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遥让青花生了堆火，借着光将准备好的粮烤，分给众人。

城外正是交战的时候，了火油的巨石像是从天而降的火雨星，迅速把城的民居燃，黑烟伴随着浪腾空而起，百姓们惊慌失措的在街巷中乱窜。

哭声很快连成一片。

民宅的背后有一棵歪脖树，她不知从何听说这里有个地窖的，推着一群人匆匆忙忙走去。

“我现在，只要等着他就好了。”

而现在，一切已在顷刻间被大火烧得一无所有。

宛遥在无数的鸡飞狗间一把拉住隔家冲来的婶婶，朝周围的邻里们大声：“你们跟我来！”

项桓在城站了一阵，旋即了一个众人皆未想到的举动，在援军的绳勾紧紧勾住城墙之时，他直接一把拽住，踹开了爬墙而上的步卒，顺着绳索纵了去！

短短一年的时间，大家都长大了。

几个年轻的少男少女到底未曾经历过如此大的动乱，紧绷的神经岌岌可危，忍不住低开始小声的啜泣起来。

破军门上，项桓被这堆蔫坏的火石熏得简直睁不开。袁傅倘若铁了心要把这城门打来，那势也并非这么好应付的。

青花虽不解，想了想又问她：“项哥哥是不是去打仗了？你就不担心他吗？”

外面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她不明白何以宛遥能够这样冷静，“宛……你就不怕吗？”

*

“真是个废。”

雪牙的银芒像是一笔直划过的星，随

外面的攻城声震天响，恍惚还有房屋、树木倒塌的动静。战场的冷漠与残酷毫无征兆地将和平撕碎在了这些寻常百姓的面前。

侧的箭矢如山呼海啸，墙上的士兵不住栽落在地，两军的兵力悬殊逐渐越来越大。

*

他们有的，昨日还在慢条斯理的收拾家当，纠结着是带上院里拉磨的老驴还是带上家中养了七八年的老狗，有的今早清晨乍然被赶家时还满心不愿，舍不得离开这片故土。

宛遥忽然似是而非地笑了笑，转来看她：“习惯了。”

只用等着他就好了。

又一声巨响，大概是近落了石，砸得这地窖上簌簌地落灰。

满了火雷弹，参将一时大意，所以才……”

宛遥往火里加了把柴，“担心也不能替他多抵挡个一时半刻。”

毕竟偷袭只能占得一时先机，待后备军源源不断补上，他这边明显便开始吃力了。

地底阴冷燥，由于是用来储存酒，气温难免比外面要凉。

两间房大小的地窖瑟缩着好几人家，有老有少，幸而人多，互相靠一靠倒也勉能够取了。

他冷骂完，但很快表又恢复如常，片刻之后袁傅沉声令：“传我令，三军听命，立即攻！”

在这样一种萧条恐慌的环境，火堆边的姑娘却依旧神如常地在烤面饼，眉间有着与年纪极为不符的镇定。

曾经她同样是会在危险来临时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对项桓说“我不行，我办不到”，到如今，虽没修炼成铜墙铁，但居然也能在硝烟遍地的战场中求个自保。

这世上的意外总是来得那么令人猝不及防。

最后连青花也不禁抱臂哆嗦，努力凑近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