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遥过去帮他理发丝上的尘土，“怎么样？”

“有墓自然就有墓，不然你以为那棺材是平白放去的吗？”

项桓搓了搓手，语气倒分外轻松，“我看了，没什么危险。”

她裹紧上的袍，小心翼翼往项桓背后缩，可目光还是忍不住要去打量。

他冲着一巴巴儿等候的人群说，“你们，要想跟着一起的，一边儿排队去。愿意在原地等死的，我也不求。”

“面有冷，先把这个披上――”项桓遂脱了外袍，结结实实地把她裹住，然后又不太好意思地摸摸鼻尖，“腥味重了，可能不太好闻……你将就穿会儿。”

“对。”他神采飞扬，“是谁的墓我不知，但正中停着一棺材，溜了一圈，墙面、地上、墓全踩了一遍，没碰到什么机关。我瞧着这墓简陋的，大概主人家也觉得不必防贼吧。”

先前嚷嚷着要去送死的山贼心灰意冷：“是墓又怎么样，大家还不是一样不去！”

项桓冷冷地瞥了他一，已经把绳索系到宛遥的腰上了，轻嘲似的笑了声，“你是不是傻？”

宛遥低看着他把腰间的绳索稳稳的打了几个结，突然觉到一丝藉，忍不住便想去摸摸那个近在咫尺的脑袋。

紧接着一句就说：“面是个墓。”

一切准备就绪，项桓直起，语气笃定，“还是我断后。”

宛遥抬眸盖弥彰地瞧他，把视线挪到别去，“我没有啊。”

远墓中来的冷风阴气森森的刮在耳畔，没有灯火照明，众人只好前后脚地排成一列，以防跟丢。

少年人的温略，饶是并不算厚的一件，在寒冬腊月里，也足够温了。

说完，许是倦于和白痴交，只朝宛遥：“可能是什么时候涨过，墓门正好被冲塌了，我们应该可以从那里山。”

“你是不是怕啊？”

他侧目睇了一，唇边不由自主地噙起一抹好笑来，歪问她：“诶。”

边的那棺木黑影幢幢

“没有你还拽我腰带？”项桓不满地提了提，“都快被你拽来了。”

宇文钧讶然：“墓？”

在这种时候，她一向是无条件信任他的，连犹豫也没有就。

一伙土匪良民几经坎坷，好不容易才挣扎到现在，加之一贯主事的山贼杨宿又死了，不自觉把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当成了主心骨，二话没说便转过去乖巧的排起了长龙。

被他这么一说才发觉，宛遥抿了抿唇，讪讪地将手松开。

怎么觉她好像总是跟自己的不对付呢。

倘若不说这是间墓室还好，有了这个认知，宛遥不禁对四周的环境许多，转就模模糊糊地看见了远棺椁的轮廓。

紧赶慢赶，也还是花了半个时辰才将众人都送来。

“行了。”少年麻利的拍去满手的灰，“走吧，我带你们去。”

*

他在前面领，人群一个跟着一个行在后。

墓室里的气很重，隐约着一缕难以言喻的酸味，又凉又腥。

项桓是最后一个，他倒不用人在上看着，顺着吊绳自己就利落地到了底。绳还是短了一小节，宛遥在面朝他伸手，他老实不客气地递过去，稳稳当当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