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明让黄包车稍等，走上前问夏至：“夏至，这是怎么回事呀？”

三人走过巷里一个补铁锅的铺，一个着老花镜的老汉探来：“哟，这位又喝醉了呀。”夏至，悻悻的笑笑，带着虞景明从铺边上一个门去，里面很幽暗，堆满了柴火和煤球，还有缺脚的凳将不大的空间挤的满满当当，人要侧着才能过，边上就是上楼的楼梯，楼梯拐角又摆了一只煤球炉，炉上坐着一只中药罐，一药味就迷漫狭窄的走廊里，一个穿着蓝花布褂的女人正扇着火，见着几人上来，先是好奇的看了看虞景明，才冲着夏至：“又喝醉了，夏至呀，你家这亲戚你要好好劝劝呀，大年青的，什么事想不开呀，天天烂醉的，花消银钱不讲，也受不住呀……”

陈元甫倒在床

“是元甫表少爷，他吃醉酒了。”夏至看到虞景明，吓了一，连忙讲，这家酒楼有一特别的菜式，观音豆腐，景祺最喜吃，她便时时来买，就撞到陈元甫吃醉了酒。

“我晓得的，大小跟我来。”夏至说着，又扶起陈元甫，虞景明也架住了表哥的另一边，三人向前走了一段，边上就有一条小巷，巷里污横，一只老母鸡带着一窝小鸡在巷里撒，见到人来也不怕，反到是虞景明和夏至两个，怕踩着了小鸡，走的格外小心，几人的上，扯了很多铁丝，上面晾了很多衣服，还有片，走在面，实在有些尴尬。

“袁嫂说的是呀。”夏至忙不叠的，又冲着那女人讲：“袁嫂一会儿还要你帮忙照应一好哇。”

屋里，一桌，一椅，一床，两个瓷盆，一个铁瓶，一个破旧的衣架，一只藤箱，再无他，但便是这些，也将这间屋挤的仄的很。

“元甫表少爷也不住在茶庄。”夏至又讲。虞景明一愣，心想着，元甫表哥竟是搬茶庄了，她倒是没听孙兰提起。

虞景明便看着她，沉默了一才问：“你今天不是第一次碰到元甫表少爷对吧？”

“嗯，半个月前碰上第一次，后来来过几回，都碰上，元甫表少爷都是烂醉如泥的，我曾叫他跟我回永福门的，他讲死也不回。”夏至低声的讲。

间酒楼，夏至扶着陈元甫踉踉跄跄的从里面来，便是隔了这么边，虞景明都能闻到陈元甫上重的酒味。

“大小，是回永福门吗？元甫表少爷大概不愿意去的。”夏至低声讲。

“没事，你是给人家里当差的，关你去忙，他酒品倒好的，醉了就睡觉，不发酒疯，倒也用不着我们心的。”那袁嫂讲。

虞景明正要再问，又有几个拿着枪和刀的青年穿街而过，时不时的有零星枪声响起。虞景明心里也是一慌，跟夏至讲：“这些先不讲，扶了他上黄包车，先回永福门，街面上要乱了。”虞景明说着，就冲之前的黄包车招手，那黄包车夫连忙把车拉了过来。

“那你晓得他住哪里吗？”虞景明便问夏至，夏至对于元甫表哥的现状很清楚。

夏至便笑笑，虞景明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看得来，夏至常这里。

虞景明抿抿唇，，表哥的脾她是晓得的，便又讲：“那就先送他去茶庄。”先前，陈元甫被他堂兄保释来后，就一直在他徽州姑姑和姑父有茶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