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门这边闹起来是因为有传言，说家大舅跑了，他之前的集资，荣兴不认，荣兴已经提交了证剧，证明荣兴也是受害者，现在荣兴那

虞景明抬看天，秋月清冷，又有乌云飘过，更显迷迷离离，一阵风，夹两三雨便落了来……

夜越渐深沉，长街上，虞景明同卞维文两个仍慢步走着，卞维文接着先前虞景明的话讲：“朱红舍生取义让人敬佩，不过大小这般任人非议，只怕也是不容易的。”

“要雨了，我去叫车。”卞维文说，一手提了长衫摆，加快脚步，正要去找车，车辙声便传来，红梅从车上了来，快步走到虞景明边，脸难看的说：“大小，你在这里呀，永福门那边闹起来了，三姑娘被讲习所的人带走了，二急的快上吊……”

两人一时无话。

……

虞景明便笑笑，顿住脚步，深深的看了卞维文一：“卞先生晓得说我，怎么不晓得说说你自己，我这不过是一些花边闲言，别人最多说一声命不好，如今这世，命不好的千千万，我夹在其中，并不显，等时过境迁，这些闲言大也会烟消云散。倒是卞先生，江海关仓储制度的改革将卞先生推到了风浪尖了，卞先生便是想了解决方案，可懂卞先生心思的又有几个？卞先生只怕是要为他人作嫁衣，最后反落得里外不是人，如此，卞先生何苦要背这个洋狗的骂名？”

人言有时是不见血的刀。

泽时也并未给虞景明留任何话，不需留，虞景明半路车，未同他打招呼，就已经表明了，两人肩而过，此后，再无瓜葛，也无须牵扯。

“怎么回事？”虞景明心沉了一，连忙问。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街边一家戏楼正唱着贵妃醉酒，这戏以前月芬在的时候，常挂在嘴边唱，自月芬走后，虞景明倒是再没听过了。

卞维文没想到，说说就说到他自己上，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讲：“大小晓得不，今天，江海关接到成都海关那边的消息，那边以局势太乱，为保证各国利益为由，已经擅自截留了税款，江海关这边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的就是一个时机。董帮办因此而亡，可最终什么也改变不了，他在江海关经营了二十多年，尚且如此，我个人，人微言轻，了江海关，只怕也实难有所作为，但一个人难有作为，两个人呢，三个人呢……一个二十年不行，那再来一个二十年呢？因此，是不是为他人嫁衣，我倒没想过，也不在意。而至于骂名，我是踩着董帮办的尸的江海关，骂名已经有了，有句话说，一江湖，不由已，江海关也是一个江湖，有些事，不是你不想背就能不背。这世，它不让人利利的活，偏要人那夹中人，夹中人，难，多背些骂名也好，就象那静安寺的钟，能时时在耳边敲，终不至迷了心迷了路。”卞先生讲，叹了气，然后笑笑，这些话是闲聊的语气，卞维文说的云淡风轻，虞景明听来却有些沉重，李泽时有李泽时的，卞维文有卞维文的，没有一条是容易的。

有遗憾，但这更激励他前行，路漫漫，为了心中的光明，他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