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知那白的影是谁。

「我说我名不叫大人啊。上次你炋见么？真无礼。」依然是充满玩味的语气。

那人粉指尖摸了一旁的柰果，波一转却又瞄着他藏的方向，悠然开：「藏尾者多半居心不良，再不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琴毕，避过缠人的崇拜者，白人影飘渺的步覆轻轻过草坪，来到那人隐的花草丛旁。夜泉波不经意地扫了扫他，立刻又别开了视线。

似乎被什么引了视线。

渺渺琴音，活了一湖碧。

「啊？」看着那一派兴味厚的波转，木一时觉得结齿粘、晃了心神、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要什么，就那样帮帮的化了石在那里。

草堆中的人叹了气，步：「小人是掌园中花木的，大人叫小人木就好。」自称木的人毕恭毕敬地回答。

还在装傻。「柰。果树。花白。果实名柰，俗名沙果、花红。」冰泉一睨，微怒：「不是么？」

见木不愿回答，那人稍稍垂，一乌丝轻晃，白晢指节顺手折着边草叶，幽幽：「怎及柰大侠知的多？只是柰大侠对路旁不显的花果都非要探其用知其名不可，对花草树木如此花心神，对人却竟是如此薄，真教人心伤。」

「我名不叫大人。」语中带有笑意。

木忙装傻话题一转：「公也对植有了解啊。」

这边厢一班人聊得兴采烈，那边袅袅琴音已然清脆响起。

「上次…大人你…原来还认得小人…」木一时说不的惊喜，中兴奋之毫不保留地洋溢了满脸。「小人还以为你已经忘记小人了…」

「怎会忘记了呢…倒是你，怎么由柰大侠变成人木了？怪名堂真多。」

「这…什么呃…小人…平常人一个吧了。」该怎么回答好？「大人行行好不要穿，小人东隐瞒西胡扯都是想混饭吃而已，江湖上恩怨繁多，偶尔易个名好方便行动。」

那风姿，一时无两。极轻，也极柔。如风拂，如清，惹人心动。飘如蝶，轻似雪。那柔柔亮亮的乌丝，伏在雪衣肩上如冬去来，那初溶之雪过未溶冰川，却看得旁人心发。人过发扬，空气中，竟又闻得暗香醉人。

那种风姿，怎能叫他认不得？

看着那忠厚老实的姿态，暗忖，那卑微的态度，只觉得实在与他英逸的风姿毫不相衬。

「哼。」那略显苍白的薄唇吐个不屑的单音，「换来换去还不是一样。」

苌、苓、柰各据立于一湖以南岱岵山上一山，合称岱岵三大庄。只是，据数年前的一次变故后，柰家庄的山庄从此荒废，直至江湖中再收到来自前往窥探的苌家庄回报，别庄已被毁，柰家枝叶也已化灰散尽了。

「小人知

，路途又远，去那别庄的绿洲后要来也费功夫，那时倒是传言柰家庄得罪了什么人，故此和江湖断了好几年的联系，避世荒漠绿洲中，直到苌家的人几经辛苦挨过沙暴，再消息放发现柰家经已被人全灭……柰家庄就这样无声无息被埋了啊。」

远远一抺白影，修长的手指，抚过琴，一勾，一，一拂一扫，一弹一划，行云，风过碟飞，鸟语盈然，花摇香动，藉由琴音，一幅本不存在的诗画意平空浮现了来，一时间满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