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祖母。”

“嗯。”巢闻淡淡应了一声，然后单手将上松松绕着的围巾扯，再随手搭到了对方脖上，“帮我拿着，。”

梁誉淮是梁府公，在这么重要的日里当然不开来找她，所以梁熙如果过年时在府上没有门执行任务，就一直是待在影卫队里――梁府的影卫们，俱是无依无靠的孤儿，无甚牵挂，都随了梁姓，对“家”的概念不大清晰，知足常乐，只求活着就好。

巢闻只是：“都一样的。”

语气定，神沉稳，一双黑眸清亮通透，让人想起晴秋时的天穹。

过年时她也会收到压岁钱，队里退来的老师傅给的，每年连着年钱一同递来的还有一个锦，里总会放着一张白条，纸上写着老先生的新年祝福或叮嘱教诲。

闻言，巢闻偏看了她一。

只是以后再也收不到了。

派过年钱银，忙得来顾不上喝一……

便是张承恺的母亲了。

那边富贵弟聚一堂，这厢暗卫仆也好不闹。梁昊鬼多，尽些节目来逗乐，梁聪剑舞得好，每年都要踩在桌上给弟兄们秀一手，梁雨会笛，梁岸会说书，发展到后半期时大家都停了动作，来看梁风和梁熙斗酒。

梁熙回过神，微微一笑，嘴中呵白气来：“来了。”

*

“不冷吗？”

巢闻一从铁门转来，望见的就是陷沉思的梁熙。

梁熙又问：“那她送了张泽越和张泽皓什么？给你压岁钱了吗？”

巢闻没有说话。

见旁人没反应，梁熙笑：“我知，如果是让你来选的话，你会选俞明泽。”

“对于演员来说，俞明泽的确是更好的角选择。”梁熙径自把话说了去，“他前期风、叛逆、骄傲、张扬，但当女主远去，越来越优秀时，他意识到自

“真是难得老人家一视同仁了。”梁熙叹了一声，“上车吧，一边走一边说。”

雪花细碎，洋洋洒洒，女静立于灯前，偏昂首，怔怔神，目光幽幽，虽是没有什么表，但眉宇间却透着淡淡的怅然，似是在思念着什么。她穿得不多，形单薄，此时在雪夜之，整个人显得有些哀伤与孤独。

梁熙的注意力全放到围巾本上了，好奇问：“谁给你的？”

“时间有赶，”梁熙掌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这月底就要面镜了，今晚我回去收到剧本后上转发到你邮箱，你要记得打印来看。”

就是这样瘦小的她，曾对他说：“从此我将是你最实的盾，最锋利的矛。”

梁熙开得慢，一上车就把找柯清怡谈妥面角名额的事告诉了巢闻。

梁昊梁聪等人尽在随她上京城取鹑火之列，事发当天，怕是无一幸免，有来无回，如此一来，金陵梁府专设以供影卫住宿的院空了一半，而短时间实在难以寻到人手填补，同年过除夕时想必是冷清许多，不知老师傅会不会落寞……

许是失神太过，梁熙竟没觉察到巢闻已走到了自己跟前。只见他一新装修，风度翩翩，煞是好看，肩上比来时多了一条方格羊绒围巾，手上举着一把藏青长伞，挡着雪，偏向梁熙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