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

两人一个不在状态，一个激愤不已，驴唇不对嘴地面面相觑了好一会，顾昀才有反应过来，“啊”了一嗓，用一种诡异的神打量着沈易：“你什么意思吧？”

顾昀：“……”

他这位兄弟是个奇葩，早年读书读了一箩筐，被世家传统那一套荼毒很深，然而人家只是对外讲“礼教”，严于待人而已，关上门来自己龌龊自己的，什么也不影响，都是一帮心照不宣的假正经。

沈易充满愤怒地看着他。

“负心薄幸”四个字已经从沈提督的眉目间脱框而了。

沈易正：“三媒六聘自不可少。”

往日里喋喋不休的沈易陡然闭了嘴，两颊紧绷，是绷了一死不开的烈士模样，壮烈地迎接着顾昀不怀好意的目光，成了个没嘴葫芦。

顾昀把他娱乐了一溜够，两人已经甩开了家将，一起往皇城里走去，这才正：“陈姑娘的人品没得说，也很有本事――像你这样的，我估计她一次揍三五个应该不成问题。”

沈易闻言不平：“人家任劳任怨地在西北那鬼地方给你当了那么久的军医，你就一句说不上太熟？”

唯有沈家这位不同，外人看来，他弃翰林灵枢，后来又自甘堕落成了个行伍丘八，可谓是“离经叛”得了名――里却是个“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真正经，正经得整天和一帮老兵痞混在一起，愣是淤泥而不染十多年。

顾昀轻嗤了一声：“你打听得倒清楚，这是打算好要上门提亲吗？”

这一段时间陈轻絮留在京城，历经大小风波，这位临渊阁的陈家人大概与沈易有很

这虽然是一句十分找揍的话，但沈易此时听来，却并不觉得被冒犯，反而听得津津有味――尤其顾昀讲起多年前他在江南贼船上第一次见陈轻絮的事，听得沈易扼腕叹息，恨不能临其境。

顾昀：“……啊？”

“山西府陈家，我知，”沈易接，“世代神医，悬壶济世，家风清正得很。”

“顾熹！”沈易咬牙切齿地追上来，“你……你……”

味来，莫名其妙地接：“陈姑娘？说不上太熟――她不怎么搭理人，怎么？”

“至于她怎样、好恶什么之类……我也不便太知，可能长庚跟她还熟悉些。”顾昀顿了顿，“不过她的家世我要给你说一说。”

顾昀一脸无辜地扬了扬眉，伸一手指在沈易戳了一：“我说沈大人，圣人没告诉过你‘非礼勿打听’吗？光天化日之，你我两条光棍凑在一起打听人家大姑娘的事，像话吗？”

顾昀平白无故捡到了沈易这样一个巨大的把柄，心舒畅极了，腰也不酸背也不疼了，溜溜达达地放走了去，还起了与他的笛艺颇有异曲同工之效的哨。

他想起沈易方才毫不客气的数落，立刻见针地把刀了回去：“龌龊。”

未免光天化日之当街辱骂上司，沈易用了浑的力气才把后面这句话隐回去。

你这个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