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困了，因为长庚睡不安稳，屋里一直着安神散，安不安得了长庚的神不好说，反正被殃及池鱼的顾昀是困得越来越早了。

起来，凑到他面前，先在他嘴唇上碰了一，随后轻柔地住他的嘴唇，来回琢磨，密的睫微颤着，与他那一脸被针扎来的木然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这话里真假参半，已经合上的顾昀却只当是说着玩的床笫私语，坏笑了一回：“那恐怕是不行，不过什么都不穿倒是可以只给你一个人看。”

正这时候，窗棂被从外面轻轻叩了几。

心上人乌发披散，半/着扑到自己上，顾昀的明显动了一，觉自己快要百忍成钢了，当即气得在雁王殿的尊上拍了一：“针还在上呢，又疯！”

他被西域人暗算，旧伤一度反复，小半年了，伤虽然见好，但他自己觉得到，气神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人在前线的时候心里尚且有弦绷着，回朝，每日不必枕戈待旦，心里的弦稍稍一松，上就时常有种缭绕不去的倦意，此时话说了没两句，已经迷迷糊糊地闭上。

顾昀伸手一挡：“别起腻，了火你又不灭。”

顾昀睛里睡意一清：“嗯？我去吧。”

长庚叹了气，一次一也不想听医嘱，老实来，小声：“你穿朝服真好看。”

护国寺被李丰清洗过一番，本想将主持之位交给救驾有功的了然，了然却固辞不受，依然在寺里挂个名，去他云游四海的苦行僧。

长庚极了他这理直气壮的厚颜劲，低低地笑了几声：“要是只穿给我一个人看就好了，穿朝服我一个人看，穿盔甲我一个人看，穿便装也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准觊觎……”

长庚伏在他上，巴垫在顾昀脖颈间，喃喃：“我没事，就是那天一想到你在我怀里，就总觉得自己是梦醒不过来，我没过什么好梦，总怕是开喜，一会又个什么魑魅魍魉我一刀，有自己吓唬自己，魇住了。”

长庚也不知听去没有，只看着他，也不答话，在他侧脸上一一地啄着。

“在江北帮着安顿民。”长庚不怎么灵便地爬起来，“在老百姓那里，有时候和尚说话比官府用。”

顾昀本想推开他，可长庚那一的针，他压没地方手，手尚未张开，便被长庚扑到了床榻上。

他轻手轻脚地把长庚放好，推开小窗，一只脏兮兮的木鸟飞来，一栽了他手里，木鸟已经很旧了，一檀香气已经腌味了，清清淡淡地钻了顾昀的狗鼻。

顾昀只好避开他手腕手背上的银针，住了长庚，着些睡意：“别闹，还想再多挨几针吗？”

长庚的神顿时就变了，从手背到手腕上几银针竖着，也没耽误他的手缓缓上移，动起手脚来，活活把顾昀摸醒了。

顾昀抬望着床帐，想了想，问：“噩梦都会梦见些什么？”

顾昀回手将木鸟递给长庚：“是了然那秃驴吗，又跑哪去了？”

顾昀挑了个没针的地方，懒洋洋地搂住他：“我穿什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