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港码上，每天无所事事地带人在码上走一圈，时而渔人们聚赌闹急了斗殴的小事……甚至惊闻北大营为当年之事哗变，他都没有勇气像谭鸿飞一样站来讨个说法。

“将军，左翼的船沉得太多了，铁索……”

大沽港遭袭的消息连夜送到的时候，顾昀正在帅帐中同谭鸿飞与御林军统帅韩骐一起最后梳理京城城防。

多年的沉湎与膘，雪刀与钢甲的烙了骨血里，依稀还在。

塔一盏雨中穿行的风灯灭了。

一颗远打来的火炮火龙似的卷过来，连雨帘都压不住那熊熊地火光，“轰”一声正中一座瞭望塔，塔趔趄了一，缓缓地在空中弯腰来。

第一支火箭被白虹弓狠狠地轰上了天，空中，火箭尾的铁壳脱落，紫金的光仿佛一把刀枪不的冥火，猛地将火箭加速，星似的喧嚣而过，着海怪上的战旗落旁边的海中。

“躲开！”连巍将白虹箭的小兵推开，大喝一声扛起了百十来斤的火箭，砸在白虹弓上，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双手抠住了白虹的校准。

然而当他重新将它背在上的时候，忽然就找回了当年那种玄甲在、睥睨无双的觉。

“将军，铁栅栏恐怕挡不住！”

连巍一把推开亲卫，登上战船甲板，咆哮：“重炮不准停，白虹上火箭！”

“瞭望塔——小心！”

“连巍，”谭鸿飞圈微红，片刻后，又忍不住补充，“是当年末将的副手。”

“传讯北大营，”连巍紧了紧周甲胄，深了气，用力将自己鼓来的肚缩了回去，“报安定侯，大沽港遭西洋海军偷袭，快去！”

无主帅令，玄铁营寸步不敢退。

顾昀面沉似：“北海陆提督是谁？”

连巍纵声长啸，须发怒张。

飘扬的教廷战旗被巨大的冲击力当空扯成了一把布，随风四散，而火箭去势不减，正中一条横冲直撞的西洋海蛟，海上炸开了一朵绚烂的烟花。

顾昀深深地看了他一，蓦地掀开帅帐：“灵枢院那帮老东西能快

昔日斩黄沙的割风刃早已经锈得连装紫金的小槽都打不开了，成了一柄压手的黑铁棍，除了半夜三更劫打闷棍，想必再没有别的用场了。

连巍提步而，临走时想起了什么，将立在墙角蒙尘多年的割风刃拎起来，轻轻抚摸了一，转背在了上。

“连将军，大沽港不可能……”

惊闻消息，韩骐几乎了起来，失声：“怎么会这么快！”

长蛟连成的铁栅栏与横冲直撞的海怪正面遭遇，短兵相接，西洋战船像风雨中的鬼魅，海上的疾风也赶不上它们，疯狂的风浪掀起似乎能吞噬大陆的大，炮火连天，无数条战船转分崩离析，沉涛浪滔天的大洋之。

韩骐会意：“是，末将立刻回京，大帅放心，御林军就算是少爷兵，也只有皇城脚一个葬之地。”

顾昀角微微动了一：“韩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