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咬了咬唇。

他摸了摸她的，问：“准备好了吗？”

她抿着嘴笑了笑，说：“那就在景时哥面前献丑了。”

一曲完毕，她的手无力地垂落，迟舒意的左右手紧紧地交握着，泪还在止不住地往外涌。

“不会给你造成麻烦么？”她喏喏地问。

他的琴曲的节奏会偏慢一，她就故意放慢节奏，让钢琴声和琴声合到一起。

到家后他一门就顺手开了灯，搂着她去了琴房，和九年前他为她准备的那间琴房一模一样，一样是白的基调，一样是白的钢琴，一样有布置沙发，一样摆放了一些花草盆栽，就连钢琴摆放的角度和方位都与当年无差。

“那……去吧，应该还可以赶上。”她的手再次落到手腕上，已经十一半了。

“去我家。”

迟舒意纠结起来，她真的想满足他的愿望，却又不想吵北北睡觉。

慕景时失笑，“就是去弹琴而已，”他再次抱住她，清冷的气息洒落在他的耳廓和侧颈，缓缓：“特别想听你弹琴。”

起，似是她听过的，最动听的乐曲。

慕景时把她带上租车，从另一边绕上车后报上了家的住址，就把迟舒意揽了怀里。

慕景时垂眸看着她专注认真地弹钢琴，搭在钢琴面板上的手拿起放在上面的小东西，抬手放在嘴边，跟着她的节奏起来。

迟舒意想起那年他也是这样问她，说：“那……七七准备好了吗？”

“啊？”她不可置信地惊叫了一声，然后慌忙摆手，“不不不……不好……”

而后，葱白纤细的十指在黑白键上灵活地飘动，他们彼此最熟悉的乐音回在耳畔。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指在她侧脸上轻轻抚摸着，见她呆愣，柔声唤：“七七？”

“景时哥哥，”她闭着啜泣着叫他，巴因为哭泣不由自主地抖动着，说：“我喜你，

他淡淡地笑了一，低语说：“不会。”

场景似乎和那年他带她去他心给她准备的琴房重合，除了他们都已经各自成长，她从如花少女变成清雅女郎，他自锐气青年蜕成沉稳熟男。

迟舒意的脑里正混混沌沌地想着他们经历过的各种事，突然有段熟悉又陌生的音律传来，让她心里一惊，手一，弹错了一个音。

迟舒意隐隐地能觉到他今天有反常，但又不知他为什么会这样，想起他走之前说有急事要国，之前她本没细想，现在仔细思虑，他如果有工作上的事耽误的话，从来都是直接告诉她要去工作或者要去手术，而不是简单的一句有急事就带过。

迟舒意的手指颤抖得厉害，泪不听话地顺着脸颊落，一颗又一颗的泪珠，就像是晶莹剔透的晶，心里最柔的那地方，正正好被他戳中。

“嗯。”她回过神，胡乱地，拉他的手正打算回屋又顿住，特别不好意思地说：“可是……北北现在在睡觉，我怕吵醒她……”

慕景时陪着她走到钢琴旁边，让她坐好，自己在她旁边站定。

柔和昏黄的灯光，她坐在钢琴前，他倚靠着钢琴站在她边，她低弹着钢琴，他扭垂眸看着她陪她奏同一首曲，宛如一副人间仙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