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妈妈直接戳破所有的粉红泡泡，“甭说啦，他再如何也是个满楼红袖招的人，莫说你选他，也得他愿意买你。”

万翼低笑，“万某可是为了尉迟兄两肋刀，主动退都御史家的女婿之争。”

糟糕，泪憋不回去了……

“你竟然不识得他？”崔妈妈一指了她的额，“就算不识得他，也该识得那句‘天莫不知万郎之姣也’。”

她倔的抿着唇，上台后谁也不看，只看着他一人。

朱唇轻启，她临时增加了一门歌艺曲目，“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尉迟迟只得讪讪的摸摸后脑勺，没话找话说，“那清倌儿你打算搁在醉玥楼调教几天？拖太久……那个，恐生变数。”

君怜我一愣，将目光从那位熟悉的少年上移开，询问的看向崔妈妈。

尉迟迟看他没搭腔的意思，只得厚着脸主动提起，“那……那商兄和李卿那里，咳咳……”若被他们两知他怂恿万翼纳妾，非跟他断交不可。

醉玥楼时，天尚早。日甫落西山，还留有一丝余温。

最后彷如梦境成真，从那张弧线优的嘴唇中，吐一句话——

万翼鼻腔嗯哼一声，不置可否。

最后……

怜我姑娘闻言大惊失，忙死命眨，我忍，我拼命忍——

万翼潇洒的弹了弹袖，挟着尉迟迟的手，在一个半阖着，蓬垢面的乞儿面前停住，“不知尉迟兄可有察觉，近来落京中的乞儿，越来越多。”

“仔细听他们的音，”万翼，“几乎全是西郡来的民，万某查过，附近几个郡，皆多了许多陌生的外来乞民，新年伊始，朝中上虽极力颂

尉迟迟拱手，“恭喜万郎，那清倌儿容貌楚楚姿动人，你今日艳福不浅呐。”

“崔妈妈，万某要了这位姑娘了。”

“若尉迟兄喜，万翼不吝惜割。”

“千万别，”尉迟迟苦着脸，“三小生平最恨这个，你可别害我。”

尉迟迟一雾，“这又怎么了？”

“好兄弟啊！”尉迟往万翼肩一拍，“日后若未来的嫂夫人计较这一段，我定会为万郎你证明清誉！”

“这般风采，还能是别人？”崔妈妈，“几年前，他可是名动京城，与济王殿并称‘太学双璧’，风无匹，可惜不得圣眷，打从了翰林院，便再无声息。”

上台之前，崔妈妈附在盛装打扮的她耳边，小声叮嘱，“记得，左边那个是侍郎家的公，好又抠门，赏钱给得最少了。看右边，对对对，最右边那个，是太尉家的小公，不过听说他近来一直在追求都御史家的三小，那三小据说是京城第一女，怕是没戏了，不过不用太担心，看到了没？他边那个穿着白深衣的……哎哟，不愧是我的小祖宗，原来一早你就锁定他了！”

她方才恍然大悟，“他便是，便是那个万郎？”

她轻轻咬了咬唇，“崔妈妈，我……”

万翼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