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潜在的压力在空气中慢慢散开，让刚刚还在破大骂的中年妇女一时哑然。

只不过卫洵也实在没有想到，他离开这么一小会，就能闹事来。

黎青的母亲被他这个莫名其妙地动作愣了，骂声一停，意识地顺着沐嘉树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贴着“禁止大声喧哗”的标语。

黎母回看了一，怒火顿时再次涌起，不过这回倒不是针对沐嘉树了：“黎志国你这个王八，儿都成这样了你还去喝酒！”

是闲着，我去看看你吧。你等着，我再给你提个果篮。”

阴暗的楼里充满了消毒的味，他靠在颜鲜艳的塑料椅中，双手交叠抱在前，闲适地舒展双，却仿佛有种端坐王座的从容自若。

卫洵稍稍放心：“我去接他。”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拍了拍沐嘉树的发，大步走了去。

卫洵：“……看我什么，我没病。”

他喝醉了酒，本来就满脸涨的通红，这样一瞪睛更加显得面目狰狞，连黎母都有些害怕：“又不是我送过来，我也是刚到，你有什么事问他啊。”

他懒得说话，抬手向后的楼指了指。

沐嘉树微微侧，抬臂在脸前一架，五指收拢将那样东西抓住，见是个材质劣的女士手提包，便随手放在了一边。

沐嘉树淡淡：“小声。”

沈树小时候日不好过，黎青还在世时看他可怜，经常偷偷接济一，说起来也不过是几个馒或者一碗粥，但后来被黎青的母亲发现了之后就常常耿耿于怀，老觉得沈家占了他们天大的便宜。

沐嘉树：“……”

沐嘉树正坐在楼的椅上等着，忽然听见走廊另一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刚刚看过去，已经有一个什么东西先声夺人地朝着他砸了过来。

沐嘉树听了两句反应过来，这女的应该是黎青的母亲。

上次黎志国在沈家闹完事之后，他就曾经旁敲侧击地跟沈泽打听过，知黎青原本跟他们是发小，都是一块在外面野大的，只不过他好歹父母俱全，早年的时候了小生意，因此家里的况比沈树要好上一些。

沐嘉树不用他问

沐嘉树不是沈树，不知他怎么想，不过从后来沈树对黎青予取予求的态度来说，他觉得对方的心里肯定不乏对黎青的激。

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冲上来指着他大骂：“怎么又是你？你这个阴魂不散的扫把星，当初小青他给你两饭吃，还被你赖上了是吧？你他妈祖宗八辈都是叫花吗？别总是缠着我们家人行不行……”

郑柯说完之后就把电话挂了，卫洵无奈，可是也知人家是好心，不能阻止，只好走回去对沐嘉树：“郑柯要来，他正好在这附近，想来看看。”

沐嘉树有意外，但还是：“没事，来就来吧。”

“就这么说定了，过五分钟你门接我一啊。”

黎志国斜着睛看她：“你再敢冲老叫唤一个试试？败家娘们，谁让你送他来这个医院的，不知这里骗钱骗的最他妈狠吗？你上赶着过来让人坑，跟院长有一啊！”

这个时候，从电梯又走来一个胡拉碴的醉汉，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老远都能闻到那酒气，踉踉跄跄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