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初垂帘，紧抿着双唇。这是两个人见面之后第一次除了对戏以外的对话。

他们住的双人标间摆设相当陋，两张一米五宽的单人床，斜对面摆放着一个明显是八十年代旧的老式条机柜。屋里唯一的一张塑料板凳还是小张悄悄从剧组里顺回来的，此时温瑞初正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吃着泡面，一边看着少儿频播放的动画片。

温瑞初没能得到小张的回应。但是他听到了背后包装膜撕开的声音，然后是壶被抬起、放的响声。

大冬天的，剧组吃饭总是没个准。盒饭分到大家手里早冻得跟冰疙瘩一样了。所以温瑞初有时候宁愿泡上一桶气腾腾的泡面。

为了保证第二天的拍摄质量，演员们可以留在宾馆休整一个晚上，明天中午时到位。工作人员就没这么走运了，他们需要提前赶回去布置场地。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两目光交织在一起的那一刻，陆云衡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他应该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周带着薄薄的一层冷气。上仍然穿着白日里那件黑的呢料大衣，利落笔直的轮廓愈发突他修长的形。

为什么不舞了？

为什么跑来这里？

听到门锁松动的声音时，温瑞初以为是小张回来了。他没有回，继续歪在板凳上看动画片，随问，“张哥吃过饭没？桌上那桶是给你留的，壶里我刚烧的还有。”

摆脱不净的过去。

你放心，我不是来纠缠你的。我承认分开后我主动联系过你，我走投无路时想求你救救我妈，但是不会有次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着。狭窄仄的标间里只剩电视机里发的乐声。温瑞初在五分钟之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转过去，望见发丝些微凌乱的陆云衡半靠在门上，黑眸雾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真让人恨得牙疼不是。温瑞初只看了陆云衡一便回过去，同样不客气地拿后

因为不好了。

☆、第2章且行且珍惜

最终，温瑞初一句话也没有说，转离开了片场，瘦削的背影地直着，如萧瑟的冬阳。

宾馆的房间里有壶，温瑞初回去后先烧了一壶开将自己那碗小鸡炖蘑菇泡上。另一桶酸菜肉是买给小张的，小张有半夜爬起来吃夜宵的习惯。

温瑞初双手在棉服袋里，沿着古城的廊往外走。他们榻的小宾馆距离古城有五六公里。走路过去也就是半个小时的功夫，温瑞初中途路过一家开着门的小超市，去买了两桶泡面和矿泉。

电视机老了，漫天的雪花比动态画面要清晰得多。但温瑞初依然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会发一声轻笑。

片场被力白炽灯烘托得如同白昼，剧组的摄影师和师正在忙着收拾设备，往随行的大巴车上搬运。今天是剧组在古城拍摄的最后一天，接来的戏份会安排在市区的摄影棚里拍摄。

这个在公众面前总是温如风细雨的青年影帝，此时却用一种淡漠的、嘲讽的语调在同温瑞初说着话。

北方的冬天日短夜长。温瑞初在化妆间里卸了妆，换上自己的衣服。走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