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半睁着睛，有些迷糊又十分费解地看着自己，暗沉的夜让他的瞳更深了一些，却也更漂亮。

谢明泽不由仔细回想从大婚那日起的每一个细节。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对他父母承诺般的保证，仿佛预知一样逃长信，得知老师死讯时的惊愕，还有……当他打开家中主宅那扇门时，他深深地看向自己的神。

荣景瑄全一僵，他稍稍放开谢明泽，低看向他的睛。

他慢慢扭去看谢明泽。

他深深了气，问：“然后……我们骑躲避敌军，你上中了箭，死在我怀里？”

荣景瑄有些不受控制地靠了过去，他伸右手从他后背穿过，小心翼翼扶起他，然后把他整个人都抱怀中。

就在他仔细端详传国玉玺的时候，旁的谢明泽突然迟疑地叫他名字：“景……景瑄……这是哪里？”

谢明泽渐渐清醒过来，他意识地伸双手，环住荣景瑄的腰。

他有些恍惚，又有些混乱，觉得之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的噩梦。然而噩梦醒来，他还好好活着，他们还在崇宁的客栈里，没有走那个夺命的密林。

荣景瑄手上一松，那块石落回膛上。

谢明泽半垂着睛，并不看他。

独自一人活去的滋味太可怕了，他再也不想验第二次。

谢明泽一迟疑了，刚刚他真的以为是噩梦。只是可那噩梦太真实了，背后中箭的痛苦无法言说，鲜血飞速逝着，带走了他的温和生命。

用力地、紧紧地，再次抱住了他。

“你怎么了这么多汗，噩梦了吗？”谢明泽轻轻顺着他的后背，问。

谢明泽浑一颤。

谢明泽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从小到大都没有骗过他，以前不会，将来更不会。

荣景瑄没有他，他依旧用力抱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他徘徊着，不知该不该告诉荣景瑄这一切。

谢明泽的上那么，膛那样温，都在告诉他，他还活着。

“那你记不记得

着朱红的纱，暗红的纹路凌乱交错地爬在黑石上，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同了，可哪里不同，荣景瑄又说不上来。

荣景瑄没有说话，他抱着他，仿佛那个破碎的世界又粘合起来，重新书写彼此的人生。

对……荣景瑄说的这一切，他都记得。

谢明泽突然沉默了。

真好……真是太好了。

“是……我梦到……我们走了原来计划的官，然后中了埋伏。”

这一切就跟切实发生过一般，谢明泽突然有些了悟，这是不是说明，无论是大婚那日猛然苏醒，还是今日半夜惊梦，那些他自己死去的噩梦都不是假的？

他那一里，包了生离死别的悲痛，包了劫后余生的喜，跟多的，则是再见他的激动与喜悦。

这一切，是不是也说明……他也了哪些梦？

荣景瑄的呼突然急促起来。

“阿泽，告诉我，你了梦吗？”荣景瑄跟他贴着侧脸，在他耳边轻声问。

荣景瑄的目光太用力，也太深邃，他本不敢抬起，怕他一看透自己的绪。

可荣景瑄的态度和话语太奇怪了。

他也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