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稀星咳了半晌方才平息。

“你什么！”他低声怒吼，眶儿居然不争气得红了起来。

盯着那几片绿好半晌，他才抬起手里的竹勺，狠狠地挖了去。

又低平复了一心，他终于可以控制着自己站起来，捧着还没吃完的饭，离开这个糟心的地方。

谷墨:“正是，那孩是没吃过苦的……”

半碗米饭上铺着几片惨绿的菜叶。

叶沉飞垂着的手微微动了动，却是没敢伸来。

没关系！岳稀星对自己说，还撑得住。

再看边的徒弟叶沉飞，也已经收回了视线，面上没有表任何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

倚着栏杆慢慢坐去。

没走去，一侧肩膀被叶沉飞伸的手搭住，一阵钻心似得疼。

叶沉飞略显匆忙地去袖里的乾坤袋里翻了两小瓶药来，递到岳稀星面前。

“你少他妈在这里说风凉话。让我听话？我还不够听话吗？废我的修为，要我苟且地活着，把我送到仙宗门这个破地方。让我每天没完没了地挑砍柴烧火饭，任由他们怎么样来耻笑我，辱骂我，恶心我，狗一样的

杜见南说得理所应当，谷墨却是不敢苟同。

只是一，然后再次转，也不接药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有些小心地说:“药一天一粒，药膏涂在疼的地方。”

他摔了手里的碗，一把捞起叶沉飞的前衣襟。

忍不住“嘶”的一痛声。

嘴里快速地咀嚼，然后吞咽，尽量不去品尝那青菜怪异的味。

明白他的疑惑了，解释:“谷兄你是奇怪我安排他厨房杂役了是吗？”

岳稀星从药瓶一路看到叶沉飞脸上，目光凉凉的。

然后端着分到的半碗饭，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岳稀星抬，就看到了叶沉飞。

他低，看了自己的晚饭。

肩膀担磨的红还在火辣辣得疼，站了一整天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一句安抚的话却像是燃炮竹的火星，将岳稀星压抑在心底的暴怒和委屈全燃。

只是这个一向酷洁净的徒弟，在去端酒樽喝酒的时候，雪白的衣袖扫过菜盘染上大片的污渍，却毫不自知。

杜见南拍手:“对啊，就是因为没吃过苦我才让他吃儿苦，改改上那少爷的酸臭脾气，明白明白人的理。否则，很难说他会不会步他老爹岳清之的后尘！”

但还是已经惹恼了岳稀星。

＊＊

在呵斥、嫌弃和唾骂声中，岳稀星艰难地完成了手里的活计。

他又转过去，却发现那孩的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叶沉飞不敢再碰他的，只拉了他的衣袖不让他走。隐忍中夹杂着一外的温柔，轻声:“你听话，别任。”

好不容易吞到第三勺，忽见前多了一双穿着绣云靴的脚。

端着饭碗的手也在发着抖，手指和掌心里全是砍柴磨的血泡。

不知是惊吓还是惊喜，嘴里的米粒一走岔了，呛得他好一阵咳。

恨恼地撇过，他是真不想在叶沉飞面前这么气，但他就是很疼。从里到外，从到心。

倒是惊地叶沉飞连忙撤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