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楼离鬼的军离得近，共有四层楼，是由一个汉奸翻译官的家属开的。平日里多是些鬼、以及来到鬼军同鬼商谈事项的“权贵”歇脚和临时居住的地方。

收回往窗底望去的目光，锦颐和启鸿随着于科涵的问题一齐望向韦三。

茶壶里的茶约莫还剩半盏，锦颐放了手里的茶杯，便站起了来。

“那帮人”指的是鬼，在外说话，为防隔墙有耳，他们总是要小心些的。

或者在他的心里，因为“东北并不属于华夏”的思想，他并不如何在意东北的生活常态。乃至如若不是东北，他也许还会完全漠视东北里百姓们的生存境。但“人”这种动，大抵总是在心里向往好的。他看到了黑暗，于是便也开始像锦颐一样，想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

后面这句话，为了不让锦颐三人有种被赶着走的觉，韦三便没有说，但锦颐三人却都听了个明白。

可谁知启鸿、于科涵和韦三刚跟着她站了起来，窗外便窸窸窣窣地响起了嘈杂声。

他解释：“你们也受到了，现在的东北十分封闭。除了拿到城证明很不容易以外，这城证明其实只能使用一次。也就是说，要是您三位城去农村里走了一趟，我这花了小半个月活动来的城证明可就要作废了……”

一个人都要通过五花八门审查的东北，他们几乎每天都在想着明天该怎么生活，想着自己挣的钱会不会那帮鬼兵、伪满兵和汉奸夺走，想着鬼们会不会哪天一个不兴了、就要抓走自己，他们生活得一团糟，一片寂寂，除了“活着”，几乎再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听了韦三的话，锦颐三人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遗憾。但好在，在韦三回答他们之前，他们便已经对这个结果有了预想。

从这二楼探视去，他们稍稍可以看见些鬼军里的训练场。大抵是鬼们确信在东北的地界里，不会有任何的可能威胁到自己势力的因素存在，对于在酒楼二楼视野的训练场，他们竟也不加以掩饰。

那鬼军里，有一个鬼军官和五六个鬼兵直剌剌地站在他们视野范围能看见的训练场上，也或者，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更多的鬼兵，但当，他们已经看不见了。

“明天能城去农村里看看吗？”

沉默过后，倒是用不着锦颐开，那于科涵便率先不死心地问。

韦三见三人没什么想要求他想办法的神，偷偷松了气，提醒：“我先前还忘了说，那城证明只有十天的有效期，从拿到那城证明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已经有六七天了……”

而韦三却在三人的注视中，有些犹豫地摇了摇。

那鬼军官手里捧着一把尖刀，握住刀柄一把了刀鞘，中气十足地似乎对围在他边的鬼兵们说了一句什么，他们

你们要是再不走，这城证明可就要过期了……

拧着眉，锦颐和启鸿、于科涵挪了挪位置，直面着窗，往外望了去——

说着，他的神也开始有些为难起来，“毕竟，我在那帮人中，也不是什么大人，短时间，我可再不来其他的城证明了……”

“走吧，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