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玉似的小脸，在刘拂带着笑意的注视渐渐染上红晕，也不知是被冰雪冻的，还是羞的。

直至跑到屋前，刘昌才回望了一雪中的二人，心中莫名而来的郁郁连自己都不晓得是从何而来。

大概，是因为先生太瘦小了些吧。

却也只是待客用的。

仰看着刘平江微红的眶，刘昌咬了咬牙，想起方才先生的称呼，到底没有再隔在两人之间，闷声向刘拂：“先生，我先去烧。”

这声“兄长”一，刘平江便是有千八百种不愿意，也会应。更何况，他本就无法对妹妹的学生生妄言。

“雪大风寒，不如屋喝杯茶？”

她便是对刘李氏不喜，但刘平江能有如此造化，也属难得的喜事。不论如何，本应因舞弊案一事而丧命的刘平江，能得到宋院长的青，都证明了被改变过的事，亦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小友，请先带路。”

“我跟先生同去。”刘昌抿唇，压心底莫名的郁闷，抬手拉了拉刘拂的袖摆，“先生，可好？”

一个是名义上的兄长，一个是她真正的祖父，在这种无关是非的小事上，刘拂自然会选择后者。

对方中的黯然她不是没有看到，只是并不愿因此委屈了全心维护她的刘昌。

当年初来京城时，刘拂是

作为一个知晓妹妹女扮男装混迹京城真相的哥哥，托赖信得过的长辈也属正常。

那么蒋存，一定会平安归来。

直刺面颊的寒风突然停歇，刘拂回，正望不知何时已站在她后的刘平江的眸里。这一刻，刘平江中的绪都未曾被她看中，她心浮现的，是多年前在金陵的大街上，于夜间为她挡住彻骨寒意的周行。

刘拂突然想起，两年前她还未晋江书院先生时，山长的一番话。

望着刘昌跑远的背景，刘拂微愣后摇失笑。

三年的时间，把当时愣青一样只有一腔血，想要救妹妹却只会横冲直撞的青年磨成了一块温玉。

对面的青年正是刘平江，她多年未见的“亲生兄长”。

他平日里尽是个小大人模样，这番作态倒更像小了几岁。

原来那个借宋院长之，向山长引荐他的“小徒孙”，便是刘平江。

说罢便提起袍，转就跑。

定后就一直注视着刘拂。他年纪虽小,但不知为何,在与小先生相时，都会莫名生一保护他的望。

对于他不远不近的距离，刘拂并未多言，直接默认了：“好，有吃有住，有书有茶。还要多谢兄长，不然此时，我或许在不知哪人家西席呢。”

“云浮，这些年你还好么？”

刘拂也不再逗他，只笑抬，对着刘平江：“兄长可介意？”

刘拂伸手示意，指向她后授课用的小院。那里有菜有果，正适合待客。

刘昌踏前一步，用半个挡在刘拂前。这动作有些失礼,以他的年岁与份，倒也让人说不话来。

她装作看不见刘平江窘迫的模样，真心实意地向对方谢。

刘平江帘微垂，轻了声“好”。

看着前的小小背影，刘拂嘴角沁一丝笑意，只伸手拍了拍刘昌的肩，又向对面的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