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拂的笑容略僵。

要不是此时拼命让自己收拾摊的人是当朝皇太孙，他定要让对方试试什么叫骄纵任、乖僻。

可这一切，都是架构在秦恒只是秦恒上。

刘拂轻叹气：“小迟，你忙了整日，且去休息了，这两天好好安抚小晚，咱们再过几天，应该就要启程归京了。”

除了自家公谁都不怕的陈迟，在跟着刘拂回屋的路上，忍不住摸了摸脖，小声问：“公，三公他怎么了？是不是着了邪祟？我怎么瞧着怪怪的……”

陈蛮将与蒋少将军不对付，是朝野皆知的事，但民间传闻中也有提到过，陈蛮将与周默存似乎很不对付。

既有了这个想法，那太孙定要早早回京才是。

夜沉沉，遮住了她脸上所有表。

***

在刘拂几次暗示，赈灾刚过两日，秦恒便自己开了。

周行冷着脸声：“区区小伤何足挂齿，伤早已好了大半，骑京也无妨碍。”

但平日里的周行，却从不是个规矩人。他如此正襟危坐的模样，除了那日在鹿鸣宴上，依着规矩拜见州府文官时外，刘拂再未在其他地方见过。

他向周行丢去一个“抱歉”的神，应和：“如此就劳烦云浮了。”

提着颗心只怕刘拂看端倪的秦恒，完全没听刘拂的话里有话。

他面

周行终于会到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以你我间的分，何须如此客气。”

周行说的不错，她确是打着替徐思年牵桥搭线的打算。

周行气极，又有难辩，只能死死咬着牙关。

她轻咳一声掩住笑意，笑：“三哥，伤反复可是大事，断不可为了脸面，装成无事的样。”

刘拂余光所见之，太孙秦恒正瞪圆了睛，死命向周行着暗示。

院试自有礼官员主理，但以当今预备让权于太孙的法来看，殿试这么个大事，太孙是定要到场的。

直到他们走时，也没有丁改变。

觑了当听到“祖父”二字时，就直了腰板坐得极端正的周行一，刘拂倚在椅背上，轻笑：“我既答应了张护卫护秦兄安全，怎好言而。三哥自己在外行走惯了的，留两个人给他，咱们自己上路才是正理。”

无从解释的她拍了拍陈迟的肩，嘱咐：“你近日远着三公些就是。”

想起多年前，自己随同僚去接他家小时，才学堂看到的景，刘拂险些笑声来。

周默存……周行……以三哥方才似是而非的意思看，自己离不靠谱的猜测，或许将要成真。

祁国公府三公的规矩自然错不了，当听到圣上名号时，自然会仪态端正，以示尊敬。

“祖父自己在家中，虽传了信说无妨，但我这孙儿的到底放心不……”秦恒抿唇，颇不好意思地看了周行一，又向他连使了几个颜，才颇为不舍的对着刘拂，“周兄伤还未好，不如云浮你先在此陪着他，几个护卫与我回京就是。”

像极了书塾里月考时，与同伴互换小抄却被抓住的蒙学幼童。

“喔~是么？”刘拂笑睨周行，“那敢问三哥，缘何自方才起就坐得如此板正，这可不像你平日里的模样。”

陈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