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急着赶我走么？我再伺候姑娘几年吧。若说姑娘边没有得用的媳妇，让刘掌柜家的来支应一段日也尽够了。”行云不紧不慢的。

“支应什么？”眉畔只好叹了一气，“那些话都是哄世的罢了。现在王妃什么差事都没给我，也没有要用人的地方。你既这么想，那就再留两年吧。不过话我就先说了，你什么时候自己有这个意思了，只告诉我便是。明白了？”

也不知究竟想些什么。

父母过世后，西京的家就等于散了，除了行云和几个中心的老仆之外，其他人便都各自找了新的前程。眉畔上辈习惯了这样的冷清，也不喜边人太多，拘束得慌。所以除了行云之外，一直也没有往边添人。

“你说这话我就想起来了……”元青一句话说到一半，行云已经走来了，他就只好停住。

真正的原因，其实是眉畔心中对行云有愧。这丫从上辈到这辈，都跟着自己，没享过什么福气。上辈眉畔没有成亲，行云也就一直陪着她，死活不肯离开。这辈无论如何，要让她有个家，再有个知冷知的人。

从前在关家，张氏倒是给她添过两个，不过眉畔并不用，只晾着。后来搬去甘阳侯府也没带，如今不知哪儿去了。

她故意挑了这时候说这番话，本来就是想让行云听一听元青的意思。――她只要站在门外别走来，自然就都能听全了，这也算不得逾越。结果她还真就这么直愣愣的走来，打断了元青的话。

从前也就罢了，似福王府这样的人家，人都是有严格分工的。姑娘们就只贴伺候，端茶倒衣裳首饰的事，最多再跑个传个话。至于理府中的事，那时媳妇和嬷嬷们的活儿。行云成了亲，就能帮着眉畔家了，所以她才这样说。

“姑娘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数。”行云，“姑娘与其心我，不如心心自己。我若是走了，你边才是一个得用的人都没有了。”

她一直习惯于行云会一直跟在自己边，这会儿才陡然反应过来，本不是那么回事。行云如果要成亲，就不能在自己屋里伺候了，那就要再添新人。――又是一件麻烦事。

“亏得你提醒我。”眉畔以手加额，“要是真把你给去了，我才不知要怎么办好。”

当着她的面儿，这话自然就不能提了。于是两人各自洗漱，去吃早饭不提。

等送走了元青，眉畔才转问行云，“你究竟想什么呢？”

远，富贵人家大抵都会备着这种东西，有事时敲一，自然有人过来应声。免得扬声叫人，到底损了姑娘家的仪态。

不过说到这个，眉畔不免也要跟元青提一两句行云的婚事，“她年纪其实还不大，再留两年也使得。但我想与其多留这两年，不如让她早成家，我边也好多个帮手。”

眉畔站在他后，狠狠瞪了行云一。

“姑娘和世成亲，这园也重新拨了人来。我冷瞧着，

眉畔其实不大用这东西。因为行云从来都是给她守夜的，轻轻咳嗽一声或是有些别的动静，就能听见了。然而如今她和元青成亲，再让未婚的姑娘家守夜就不大妥当了。虽然行云就睡在隔，闹得厉害时未必就听不见，但只要大家不提，就都当没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