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慢，过得煎熬。

眉畔自己又何尝不是？

她低着tou，过了一会儿才dao，“上回你送来的书我都看过了。我最喜huan那仙岛游记记，听映月说，海外有许多小岛，你说，上tou真的有仙人吗？”

“自然是无稽之谈。”元zi青dao，“不过我在书上看到过，海外有些地方气候异常，时常会chu现些异象，也是有的。有些海岛常年被白雾包裹，只有特定的时节白雾散去，才能为人所见。大约仙岛的传说就是这么来的。还有一种海市蜃楼，据说能将十分遥远之chu1的景象显示到当地，跟游记里写的仙境倒是差不多。可见虽然是杜撰，但也未必无本。”

“世间之大，果真无奇不有。”眉畔向往dao，“不知dao这样的场景，当面看到会是什么gan受？”

元zi青叹息dao，“我也只是在弘文馆中翻阅过古籍。若是能得一见，确为平生幸事。”弘文馆是皇家藏书之chu1，元zi青从小酷ai读书，或者说除了读书他也不知dao还能zuo什么。皇帝对此自然十分支持，甚至允准他将弘文馆中的书借chu。

眉畔忽然笑dao，“其实倒也没有这样难。映月不是还chu过海吗？等将来开了海禁，我想到南边去的人，只有越来越多的。或许那时，也能前去看看呢？”

元zi青闻言却并未见huan喜之se，只是dao，“或许吧。”

眉畔略略思量，也就明白了。

福王府不可能两个儿zi都那么优秀。如今元zi舫在海州那边，guan着开海的事宜，那他元zi青在京中，就要越老实越好，免得让皇帝不安心。

所以即便他有再多的xiong怀抱负，短时间之nei，能zuo的事其实不多。

人毕竟还是生活在红尘俗世当中，需要顾虑的事qing太多。眉畔不愿意见他如此，她的青郎不应当如此。他清雅gao洁，亦可放xiashen段，本该zuo成一番事业，不应囿于这样可笑的世俗羁绊当中。

总有些事，是即便现在也能zuo的。

“纵使不能去，但能看到描写这些景象的书，其实也不错。”眉畔dao，“古语有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即便坐在家中，亦可便阅大楚河山。又何必拘泥于亲yan所见？再说，青郎你文采斐然，当知许多景se其实也只是寻常，只是用文字敷衍chu来，反而浩浩dangdang，令人叹为观止。真见了说不定会失望。”

元zi青的眉yan柔和xia来，“有理。不过你不必宽wei我，这些事我心里早就有数的。”

从前他shenti不好，福王府的未来，本也是要交到弟弟的肩上。若是因为自己shenti好了，反而让弟弟受自己限制，只能真个去zuo纨绔zi弟，元zi青倒要不安心了。

“倒也不是宽wei。”眉畔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tou，她越是琢磨越是觉得可行，便对元zi青dao，“其实我有个想法，也不知能不能成。若是说得不对，青郎可别取笑。”

“你只guan说。”元zi青压低了声音，han笑dao，“不会笑你。”

“我想……青郎你读过那么多书，不如自己撰写一本？或是将看过的书编纂chu来也可，哪怕只是修订校正古书，也是功德一件。若能刊印chu来，发行于世，让天xia读书人都受益，这可是功在千秋的好事，并不比开海逊se呢。”眉畔dao。

元zi青亦心有所动，“这个主意倒是极好。不过未必能成行，我回去筹谋一番，看看结果如何。”

不过多半是能成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