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关玉柔便放缓了神，“三妹妹说的也有理，倒是我孟浪了，让三妹妹见笑。”

眉畔经历了两次，自然知真正被福王妃“捎带”是个什么光景。那样的人家，本不需要跟她客气，那时候她在其他人中，大抵跟关玉柔边的丫，也差不了多远了。差别只在自己可以陪着她园，在主人家面前说话。

怕是她想都没想过，那一天福王妃对眉畔的关注，恐怕要超过她吧？

果然，接来的几日里，福王府一直都没断了客人，每日都有至少一位闺秀会被邀请去客，关玉柔听说这件事之后，还特意又来了一次眉畔的院，想再打听些消息。

关玉柔

所以那一天，福王妃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已经让眉畔知，自己成功了。

这一次张氏并未前往，只关玉柔和眉畔二人同行。上了车之后，关玉柔又开始盯着眉畔的装扮，似是想要挑什么好东西。可惜的是，这一次眉畔打扮得比上一回还要素净，连面也只了简单的一个簪和一对耳坠。

她摇了摇，“二说的什么话？这里只有咱们妹两个，我就斗胆说一句，以二的品貌，得王妃娘娘看中是应有之义，倒是我，不过是个捎带的罢了。”

又过了几日，福王府的人总算登门。然而眉畔去时，却发现张氏并未显得十分兴。她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之前只以为福王妃看中自己的女儿，自然十分得意。然而如今距离赏花宴已经过去了七八日，也就是说，有七八位闺秀排在了自家女儿的前！

再加上从前没什么机会跟世家贵女们往来，都是别人奉承她，没有她小伏低的，是以才养成了骄纵的。

当然，若是将来元舫成为世，袭了福王爵位，就算降一等也是郡王。郡王侧妃这个份说去，也是风光无限的，仍旧值得关家人花费心思。只是相较从前来说，总不那么尽如人意罢了。

所以张氏这一次就显得矜持了许多，对待福王府的来人客气有余，亲不足。不过对方看来也并不十分在意，大抵到了这时候，福王妃的心思谁都看得来，越是排在后面，越是没什么竞争力。如不能同福王府结亲，关家又算得了什么？那人自然不会费心讨好。

关玉柔闻言，喜的同时面上那种“你倒是识趣”的意味遮都遮不住，理所当然的，“三妹妹不可妄自菲薄，能得王妃娘娘一句赞语，将来的造化必然不差的。”

的事，自己如何清楚？之前的撇清，她自是不信了。

寻常时候，她的礼仪姿态，待人接倒是妥帖得很，可见张氏对她的教导十分严厉。眉畔想起上次车上的事，心倒是若有所悟。关家起家晚，底本就没法跟甘阳侯府这样的世家大族相比。张氏对女儿又不是一味溺，纵然有什么好东西，怕也落不到关玉柔手上。难怪上回看见自己的东西，那样红。

这也正是眉畔的目的，所以只是微笑着面对关玉柔的审视。

若是只有一个两个，还能安自己差别不大，未必没有争胜之机。但七八个人里，总能挑个好的，更遑论赏花宴那日最为彩的三位闺秀，俱在其中。就是张氏自己也猜到了，小公的正妻怕是要在这三人之中挑选了，而自家女儿，最好也不过落得一个侧室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