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还算熟悉的面孔。

“年婆婆！”

老妇人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案前。

“怎么又来了？”

肖涵玉闻言，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说吧，这次是被谁罚的。”

肖涵玉顿觉膝盖中了一箭。

婆婆可真是一针见血。

她摸了摸已然跪麻了的双膝，蔫巴巴地简述了事qing的来龙去脉。听完了她的讲述，饶是年婆婆历经沧桑，也不由得愣了神。

“你误会皇上喜huan男zi？”

“呜呜呜……婆婆你不要说了，我都后悔死了！”

少女掩面而泣，却不料xia一刻，对面的老人家居然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婆婆！”肖涵玉自是又羞又恼，面红耳赤地gan1瞪着笑逐颜开的老妇人。

“哈哈，哈哈哈……你这丫tou，可真是……”年婆婆总算是慢慢缓过劲儿来，却迟迟掩饰不住那满面的笑意，“你啊……起来吧，还真就从申时跪到现在。”

老妇人和颜悦se地说着，意图上前扶她一把，孰料对方却谢绝了她的帮助，一本正经地摇了摇tou。

“不行，皇上说了，要我跪着抄完这本经书。”

“你是怕他发现你没照办，变本加厉地罚你？”

“也不全是。”肖涵玉抿了抿嘴，不由自主地垂xia了脑瓜，“虽然……虽然我是chu于好心才办了坏事，但终归是冒犯了皇上，叫他不gao兴了，我其实也ting不好意思的，所以，他要罚我，我也受着……总得表示一xia我的诚意吧？”

老人家听她无奈却诚恳地说着，yan底的深意忽然多了几分。

“所以婆婆，你不用guan我啦。皇上他生气归生气，但是，他到底还是挑了本字不多的经书让我抄。我估摸着，至多再有一个时辰的工夫，就能抄完了。”

都jian持到这个份上了，总不能前功尽弃吧？

这样想着，少女抬yan冲老人家louchu一个灿烂的微笑，又埋tou继续奋笔疾书。

老妇人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这个在烛光xia跪着抄经的小丫tou，微微xia垂的嘴角忽而勾chu了一抹欣wei的弧度。

如果是她的话，或许真能改变他的心意也说不定。

年婆婆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夜尽天明，晨光熹微之际，安静的屋zi里少了一个跪地受罚的少女，多了一个四横八叉的皇妃――刚jin屋就目睹了肖涵玉极为不雅的睡姿，厉无刃也是醉得不行。

亏他还见了鬼似的担心她，思量着自己是不是罚得太重了，故而一大清早的，就特地趁着上朝前的这dian工夫跑来看她，结果，竟然瞧见她睡得如此香甜，仿佛昨晚压gen就没被罚抄一夜的经书一般。

不过……她真的抄了整整一个晚上吗？

厉无刃放轻脚步走近了，看到案几上正铺着几十张写满了字的纸。

字倒是一如既往的清秀，只是，很明显，一张比一张写得潦草。唔，还有笔锋划chu去的。莫不是抄到一半就打瞌睡了吧？

他侧首看向睡梦中的小丫tou，发现她白nen的脸dan儿上还真有淡淡的墨痕。

厉无刃险些失笑。

孰料好巧不巧的，她忽然梦呓了几句，hanhan糊糊的，大约是在埋怨他枉费自己替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