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明依然盯着前的姑娘，他发现自己好像不认识她了，谁能想到那开朗笑着的女孩肩上背着的那些东西？他见过她的很多种面孔，而只有现在的她最为动到他。

“那……”白烨明看着她，言又止。

任红霞看他想要说什么，：“我一直有在存，不够的，只能再到去求求人。”

白烨明了张纸巾递给了她。

此时，白烨明觉得再多的话都是苍白，他柔声：“有困难尽说，剧组的大家都会帮你的。”

“我中毕业时，他已经不好了。住院住了一周，各种检查，太费钱了，后来就没了。回来撑。我说不读大学了，去找工作。他大骂了我一通，我妈就在旁边哭。哭得睛得和灯笼似的，吓到我了，再也不敢说要赚钱了。后来看他们实在太苦了，我偷偷瞒着他们退学了，去找工作，正好有同学介绍剧团的工作，我就去试了，发现在舞台上比现实中自在多了，就一直兼着这份职，但你知，剧团排戏是不分时间的，我不到。”

何笙昨天理这事估计也是焦烂额，顾不上钟文山了。

他抬看看那片天，乌云蔽日，灰蒙蒙的天盖笼着大地，压抑闷得人难受无比。

倒是姑娘抢了先：“谢谢你。我朋友很少，第一次对人说这些。快多了。”她这次笑了笑，是发自心的笑容。

任红霞一仰，又甩了两，带着沙哑的声音豁然：“我现在只想治好他。医生说动手术切了癌变的那个肾还是有很大机率康复的。”

“他昨天一整天没理我。我才不要主动找他。”

“嗯，今天谢谢你。”

离开医院，白烨明的步变得沉重，他有些懂了曾几何时周兴宇对他说过的话。

“后来金老师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去冬笙。我没和他说家里的事，当时是真的很想抓住这个机会，因为除了演戏我本不知自己还能什么。何总应该查过我的家底，他什么都没说，也许已经预料到会有今天这事了吧。解决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

无能为力。

白烨明意识到，昨天她父亲一定是与她说了什么，她才会哭得那么厉害。

“你要放弃吗？”白烨明问。

任红霞苦笑了，回看着白烨明，汪汪的大睛显得更加得楚楚可怜。

白烨明的心动了，动了动唇，却还没组织好语言。

白烨明有些犹豫，刚从任红霞那边听到的是确定的消息吗？他还无法确定，不知是不是可以随便说。于是他就问：“你不问何老师？”

这是多么无力的一份觉呵。

任红霞已经坐回位上，手肘撑着床沿。

一串铃声，依然是尘歌的。

“他们就为了我辛茹苦二十多年，我妈现在还在为别人扫屋，不然生计都无法维持。我那些钱都送给医院了，但手术真的没办法……”她说着，声音开始哽咽。她努力抑制着自己的绪，但泪还是在泛红的眶中打转，只稍一放松便会夺框而。

“明哥！”是钟文山，“什么况？”

“我们不能帮人决定他的人生。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他手中。”

“放心，我不会再那种事了。一辈都不会了。”任红霞温柔而定的神注视着病床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