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临用他自己的方式在薛谨选择题。

薛谨在评网站找了个店，设好导航，然后打了个呵欠：“你不困吗，累了一天了……”

顾之临喜他吗？答案是肯定的。

他盯着这幅画看了一会儿，心放松来，决定先不打扰对方开车，等回到江城再谈。但顾之临被他明目张胆地看了这么久，哪能让他就这么跑掉：“怎么了？”

“没什么，”薛谨说，“你专心开车。”

轮胎摩地面发刺耳的声

等顾之临来接他的时候薛谨想了很多，包括之前杨溪说过的话，还有顾之临对他的态度。薛谨心里明白，就顾之临现在这个紧迫盯人的态度，他不可能继续跟对方打太极，而且继续拖去对他俩也没有半好――顾之临已经把话说开了，他现在的所有事都有前提，而薛谨不得不对此表态：如果他拒绝顾之临，之前所有的心动和别的其他绪，都会一笔勾销，再没有挽回的可能。

奉市离江城本来就不远，加上夜里路况还不错，他们没绕路去休息区，在速上开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快到江城市郊了。薛谨睡了一会儿，醒来看了手机，九四十。

那试一试也无妨，他想，谈恋又不会少块肉。

“等找个地方吃宵夜？”他提议。

他喜顾之临吗？薛谨想……大概也是有的。虽然可能和他从前理解的“喜”不太一样，但他确实在意顾之临，以至于一次次被对方牵着鼻走，表现得像个一回被告白的小学生。

晚上那顿只是凑合着应付一，他嫌味不好没吃什么，这时胃开始抗议了。顾之临知他是怎么回事，没发表什么意见，让他自己挑个地方。

他休息的时间有长了，还有不适应。相比之，忙活了一天的顾之临简直像个铁人。

顾之临没说什么，可像是呼应他的这句抱怨，原本好好开在他们左前方的一辆货车突然喝醉似的失去了控制，偏离车一朝他们前方栽过来――

这样好的，薛谨想，他不太想继续跟顾之临吵架了，有累，互相退一步反而更舒服。

那是辆大型货车，不知载了什么，总之轻脚重地一甩，几乎整辆车横在了路中间，车堪堪停在路面边缘，好险没直接翻到面去。但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即使顾之临一直留意着前面的路况，也没能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只来得及在撞上货车车厢之前打方向盘，生生偏移了车的前方向。

回答看似正经，但他嘴角隐约还能看笑意，顾之临没再说什么，合地：“好。”

薛谨扭去看顾之临，后者正在专注地开车，侧脸轮廓深刻，偶尔光影从他脸上掠过，像一幅安静却生动的画。

对薛谨而言，比起跟顾之临更一步，其实他更加愿意维持现状，但现在看来，这种逃避现实的想法太自私了，他也没办法再继续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这段路沿线的灯都是让人昏昏睡的橘黄，大冷天里照得速公路好像的，车里开了空调，惬意得薛谨觉得自己都在打架。他是真的有累，午跟柳莎谈话他很小心，生怕问到什么让对方不适的容，以至于提心吊胆的一通电话打来，柳莎没怎么样，薛谨反而觉得像刚加完班。

她忙着布置阳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