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顾之临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又不知，没必要歉。”

难怪顾之临一直呆在森科报恩，万森年要不主动提，这人说不定能勤勤恳恳一路到退休。

薛谨眨了眨，被他摸得有懵。

这答案也没乎薛谨意料之外，不如说顾之临能这么轻易被说服才有鬼了，他在意的是其他的：“我说森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况？合伙人是跑路了吗，这边的人怎么都一副要各奔东西的样，老江那边都收到过森科挂牌律师的简历。”

前阵罗山拐弯抹角地想挖顾之临他就觉得奇怪，后来在江少华那边看到有熟的名字，再上律协官网一查，发现那人的执照还挂在森科，薛谨才意识到，森科这回怕是真的不太妙了。

顾之临也知他想问什么，摇：“我没打算离开森科。”

不如说，从听到他和万森年的谈话容起，今天发生的事就像脱缰的野，一路狂奔向他无法控制的地方。薛谨对自己今天的心血来很后悔，他不擅长面对这种场面，换成别人说不定他就走了，但看到顾之临这个样，他又有难以形容的纠结，思来想去还是坐在那儿没动。

就另当别论了。他们大四那会儿，二十万还不算是小数目，即使是苏尧这种手阔绰的有钱少爷一时半会儿也拿不来，想来是很紧急的况，手术才需要这么多钱。

可都“脚不便”了，想来也只是没留其他后遗症而已，能有多好呢？

关于那二十万的去，薛谨没好意思问，最后却是顾之临喝多了酒主动说的。

顾之临又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没事，有晚了，你喝了酒准备怎么回去？”

第18章

“今天万老跟你说那些……你怎么想的？”

“我之前可能有些话不太好听，”他酝酿半天也没想该怎么安对方，最后只能这么说，“对不起了，我不知你家……”

顾之临应该是有醉了，他平时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薛谨以前也没什么机会听他说这么多话，这个况有超他的想象范围。

“抢救了十几个小时，没救来。”顾之临笑了笑，“不过我妈的手术成功，没留什么后遗症，他应该兴。”

“叫代驾或者脆打个车……”

他知自己先前都误解万森年了，从顾之临这个破脾气来看，多半是他非要在森科，万森年应该不是第一次劝了，今天旧话重提肯定有原因在。

薛谨端着酒杯坐在他旁边，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没事儿吧？”

简单的一句话，已经把森科目前的境说得明明白白。薛谨愣了愣，突然明白

薛谨本能地觉得他有吃错药了，但没表示反对，反正他也没准备现在走，都聊到这份上了，该说的还是得说。

“那你爸……”

“那再喝会儿吧。”

“我爸妈那时在速上了车祸，交警判定他们全责。保险理赔额度有限，爸妈又都在抢救室里，我实在拿不钱，只好找亲戚东拼西凑地借了一些先给人家垫上医药费，但我爸妈抢救和手术的钱怎么努力都还有缺堵不上。我回学校办休学时遇见了老师，他私去了医院了解况，然后替我把钱垫上了。”

“老师准备退休了。”顾之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