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顿了顿才开。

第4章

太难看了，薛谨。

他平时几乎不会给顾之临打电话，不知什么时候起，两人已经默认了有急事才会打电话的习惯。

浴缸很大，他可以在里随意舒展四肢，恰好合适的温让人忍不住放松来。灯开得很暗，是让他最舒服的亮度，薛谨在里坐了一会儿，反思自己今天的表现，觉得是太失态了。

李太太三天前给他发了电邀请函，邀请他参加自己女儿的20岁生日晚宴，薛谨不想跟那位李小有太多接，于是借今天要开庭婉拒了。但他记得很清楚，邀请函上的日期就是今天，宴会时间是午6到9。

顾之临为什么会迟到？他不在意这个，因为迟到本已经说明了问题。

特意挑今天去约他，不就是想试探吗？现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了，为什么还像个小公主一样发脾气？

“结束吧，我累了。”

折返律所去接杨溪班只是打发时间的行为吗？当然不是，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事，不愿意在酒店里继续呆着――被从不迟到的顾之临放鸽让他觉得很难堪，这种难堪随着时间推移在持续递增，能等到九已经是极限了。

“好。”

撒了浴盐，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拿浴室，免得错过什么工作电话。

拖得越久越没意思，反正没什么好纠结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取所需的一年半，谁也不欠谁的，好聚好散。

好像某种计时，又好像一不堪重负崩断的弦。

那滴努力许久，最后终于挣脱龙的桎梏落了浴缸里，发清晰的“滴答”一声。

“嗯。”

他伸手臂，从置架上拿起手机，拨通了顾之临的号码。

于是薛谨终于把话说了。

“有事？”

“时期，娱乐杂志也争着来凑闹。”薛谨正忙得焦烂额，见他看起来很闲，于是使唤，“来得正好，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电话那沉默了很久，直到逐渐变凉，顾之临才给了并不让人意外的答案，正如他们从一开始就约好的那样。

反正只是看看杂志，罗山也不在意，真坐来翻了几本，反正他手上没急案，本来就是来找薛谨撩闲的，看杂志权当打发时间――他原本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却从杂志上看见了大八卦。

“什么事？”

“哎薛谨，你来看看。”他举起手里的娱乐杂志，“李媛媛旁边这个男人……是不

他的两个助理早被派去整理各项证据了，正是无人可用的时候，既然罗山溜达过来了，正好利用一闲置资源。

薛谨盯着龙上一粒摇摇坠的滴：“嗯，是有事。”

那天的通话容并没有给薛谨的生活带来太大变化，他仍然每天加班，李太太的离婚官司闹得很大，把财经版和娱乐版都轮番上了一遍，其中又有记者用无数豪门八卦给自己加戏，这事很快发展成了全民八卦新闻。为了防止闹什么不必要的意外，薛谨还得在这方面留心，某一天罗山路过他办公室时被那一大摞报刊杂志吓了一：“你这是把楼报刊亭给搬上来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浴室里只有轻微的声，顾之临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薛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