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那个人的脚步声在后的树林里消失得净，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支撑着走了林，迎面撞上那顾倾城惊诧的目光――

寝里安静去，直到半晌之后，陈小重新开，声音里是一片死一样的沉寂：“……我选第二条。”

后景帝的声音不依不饶地传过来。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且低沉至极，像是失去了什么而嘶吼的野兽。

压抑着着护卫留的痕迹追去的冲动，他转向完全不明所以的顾倾城，竭尽全力调整着自己的绪，“……他生气了，我不知原因。”

“……他走了。”

“……所以我说过，我不想你。”

“……所以你选择覆灭陈家？或者你不相信皇室在天间藏了多少隐姓埋名的死士？”

☆、第88章武帝番外（三）【8.24二更

“……”陈小的颤抖的幅度愈发地大了。

心里的指尖间染上了血，顺着手上的纹路滴，说完话后他转就走，只觉得再多待一刻就要忍不住吐来。

脸上依旧是火辣辣的刺痛，那种从未有过的痛觉像是顺着脸颊一直蔓延到心里去，让他的位置不但疼得麻木，而且逐渐地烧起一把滔天的火来。

只是刚说了几句，他便看见对面妆容妖艳的男一脸愕然地望着他:“……你要他给你见不得光的男？”

……是不是只有杀了他的哥哥，他才不会像现在这样畏惧却承受着那人离开时膛里无法忽视的如同万蚁噬心？

在顾倾城表愿意解惑的倾向后，他将自己的和哥哥的谈话和盘托。

他抬起没了知觉的脚往外走去，湛黑的眸里黯淡而空，再吐来的字字如泣血：“……你刘家，一定会遭报应的。……我发誓，我陈阿这一生余的每一年每一月每一日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永不停歇地诅咒你刘家香火伶仃基业断绝江山覆灭。或者你杀了我，或者……你且在地看着，我的元舅。”

他僵直着，始终保持着那人离开时他的姿势……他不敢稍动，他怕自己忍不住冲上去将那人扼死在自己的怀里。

陈小的猛然顿住，几薄的怒意让他的颤栗不止：“……那是你的夫与外甥――元、舅！”

他的怒意来得极快，只一个神便足以表达得淋漓尽致。

他甚至不知自己是在疑问还是只是心有不甘地自欺欺人。

……可是为何偏偏有他的哥哥这样一个异数，即便是得他几癫狂，即便是将他推到那悬崖边上摇摇坠，他却连那人伤一都心疼得要发狂。

那人大概也读懂了他的愤怒缘由，表讪讪地望他“可你若不是将他看男，怎么会想着让他与其他妃一样安于后？难你要他像女一样与人争等着你翻牌临幸？更何况说什么嗣传承，那他陈家同样要嗣传承后代香火……若是他娶了几房妻妾，女几数……你又如何自？”

“殿，血……”

他这时才察觉自己满嘴的血腥味，却不知是因为他的哥哥毫不留的一记耳光，还是自己方才拼命压抑着绪而咬破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