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律深深地看了陈小一，这才笑着转，顺便拉住了面复杂的顾倾城，不顾他挣扎便向外拖走――

刘彻眸闪了闪，“伤恢复还需要月余时间，那时便启程回长安。怎么，聂家要相送千里？”

陈小依言停了步，脸上没什么绪，只抬眸看着两人。

聂律一早便从聂家人那儿知了，这次聂家逃过一劫多半是陈小帮忙，这时候自然是先向陈小了，然后才转向榻上的“病号”，“……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听“权作看戏”的潜台词，陈小这才熄了火儿坐回去。

刘彻借着陈小的搀扶坐起来，却顺势环住他的腰贴靠了上去，他的眸光黯沉，“这条路好孤独啊哥哥，若是没有

“是聂律多言了，陈小侯爷便忘了吧。”

聂律：“劳烦小侯爷了。”

聂律不动声地笑着回视。

“殿说的是，”聂律难得地将笑容收敛了起来，神肃然，“聂家逃不过世代从商的命，……殿肯饶过，聂律应当谢殿恩德。”

“……哥哥陪着阿彻，哥哥不会离开。只要阿彻需要，哥哥会一直陪着阿彻。”

三人相顾无言了半晌，聂律几次抬步走又停，最后还是开了：“……此去长路漫漫，陈小侯爷真的考虑好了吗？”

陈小独自在那儿站了许久，才回神转往回走。

“殿玩笑了，――殿要回长安城，哪里轮得到聂家相送？”

陈小心里狠狠地疼了一，剩不多的距离被他一步便跨过来。

刘彻目光不转地盯着陈小：“……哥哥去了那么久，阿彻以为哥哥不会回来了，以为哥哥……也要离开阿彻了。”说到这儿他垂眸，“……阿彻想去追哥哥，可是阿彻自己起不来……”

半晌后，刘彻兀然笑起来，边笑边摇，底掠过几许复杂的绪，“聂家可真是世代从商的命，你聂律更是个再不过的狐狸。”

陈小垂眸起，看向不明所以的顾倾城与神无虞的聂律：“我送两位府。”

陈小闻言，倏然勾了唇角，并不明显，却是笑望着聂律，他摇了摇：“我听不懂聂公在说些什么。”

“不必谢我，何必谢我……？”刘彻笑着合上去，“哥哥，阿彻倦了……”

“……本就是因着聂家才留的尾巴，殿这一句我可受不起。”聂律玩笑，“殿与陈小侯爷准备何时启程回去？……我听闻长安城近些日可不太安稳。”

一推开门，陈小便正迎上刘彻望着门的方向的目光，那人正勉半支起，陈小心里一慌，急忙快步过去，“――阿彻怎么了？”

聂律不着痕迹地代过去，“答应殿的事，聂家已经到了，今日也只是来探望殿；既然殿无恙，那我与倾城就不再叨扰，先回聂家了。”

刘彻眸一沉，脸上笑容倒是半分不改，“有劳聂公了。”

三人也不再说什么，一路安静地往外走，直到到了院外，聂律最先停了步：“小侯爷留步，不必相送了。”

刘彻不言，抬眸望向聂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