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回忆里来的唐院长再次陷了永无止境的回忆里。

唐院长颓丧地垮肩膀，埋着，沉重地歉：“一直没脸面对你，一直懦弱地逃避，对不起……”

“每天生活在罪恶中，不敢从任何途径获取你的消息，觉得只要你过得自在就好，我哪里教训你，哪里有资格参加你的家长会……”

唐院长沉默了好久之后才叹了气，回答：“说实话，我确实不期待你的生，因为你会给你母亲带来巨大的风险。”

唐小诞憋住一气，蓄力了好一会儿才问：“对我，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因为我不是儿，所以一直以来才这么失望吗？”

“我……”唐小诞着手指，低着，嗫喏：“我的要求一直很简单，不过就是得好的时候希望能得到您的表扬，任的时候希望遭到您的责骂而已……”

“你的母亲患有肾脏疾病，并不适合怀孕，但是她本不听我的劝，持想要生一个儿。”

唐小诞面对与自己猜测的真相大相径庭的现实，脑里一团乱麻，但是此时她的心却又有种轻松的解脱，甚至有几分畅快，像是郁结于心的心病被暴来消毒一样。

“那天虽然着暴雨，但是你母亲的笑容却让我永生难忘，她是那样幸福，笑得那样满足……”

“我知是自己愚蠢地迁怒了无辜的你，懦弱地凭借埋怨你来维持自己心的平静，久而久之，就越发不敢面对你……”

“虽然平安生了你，但是你母亲的肾衰竭却日益严重，一日比一日虚弱，然后在你一岁多的时候，她去世了。”

“是吗？”

“逃避了一次又一次，突然有一天你就长大了，更加不需要我指手画脚了……”

“果不其然，怀孕使她的病加重，现了妊娠血压综合征，导致肾功能衰竭和毒症。”

他这会儿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人用手掐住咙一样。

唐小诞瞪大了，突然看向父亲的脸。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甚至本不你的父亲！想必你天国的母亲也瞧不起我！”

“但是你生的那一天，你母亲却开心极了。”

“谢谢你能这样跟我说清楚，而且，知妈妈其实是着我的，真的是太好了……”

“我太过自责，又承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所以在她去世之后，我完全无法面对你……”

唐院长鼻梁上的镜片有些反光，他低，沉默了好几秒才回答：“和是不是儿无关……对你，我一直……心怀愧疚……”

唐院长将自己的思绪从回忆里收回来，抚摸着书桌上的一张全家福相框，神眷恋地看着相片里的女人。

唐院长温柔地拭着手中的照片，小心翼翼抬问女儿：“今天……要留在家里吃饭

“因为一时心答应了她的请求，所以没有严格避孕，最终导致她早逝，我为此深深自责。”

“所以我制给自己安排了超负荷的工作，用忙碌来继续逃避你，逃避失去你母亲的痛苦。”

唐小诞只觉得心尖揪痛，不由自主苦笑，“所以其实你本不希望我生，生来又是个女孩，所以就更失望了？”

“她说‘你看，这是我们的宝贝女儿，长得多可，一定是个聪明又健康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