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她,她要是表现得太过于随意亲近,只怕会惹人生疑。
荔山居士shuang然笑dao:“冯姑娘谦虚了。里面请。”
院zi里虽然有石桌石凳,然而本就是为了闲暇休憩而设,并不适合作画。既然萧稷说冯淑嘉画技了得,那他倒真的想瞧一瞧对方真正的实力。
jin了门,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陈设,只不过今生少了她的打理,显得有些杂乱,灰扑扑的。
冯淑嘉克制住自己xia意识想要去清扫打理的冲动,装作第一次上门拜访的模样,由着荔山居士介绍引路,又拿chu笔墨纸砚。
荔山居士本想招来书童磨墨,却被萧稷拦住了。
“就不劳烦居士劳碌安排了。”萧稷笑得坦然,“就由在xia代为磨墨吧。能亲自参与天xia第一仿作的绘制,在xia与有荣焉!”
天xia第一仿作?
冯淑嘉讶然抬tou望向萧稷,这夸得也太直白过分了一些吧。
荔山居士是过来人,将萧稷的这dian亲近佳人的心思看得清楚明白,当然不会从中捣乱。
冯淑嘉不知萧稷shen份尊贵,又早就托他zuo过不少的要事,此时当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见荔山居士diantou应xia,便凝神静思,沉稳落笔。
荔山居士在一旁闲坐喝茶等待,两个人pei合得宜,不由地笑着摇摇tou,少年儿女啊,青chun少艾,柔qing缱绻,真好!
先时刚落笔时,想着有荔山居士这个前世的老师在,冯淑嘉一来紧张,二来就像是所有的学生都想在老师面前证明自己一样,落笔难免慎之又慎,然而画着画着,她就渐渐地忘了此生shen在何chu1,完全沉浸在以往作画的心境里,笔随心走,liu畅自然,渐ru化境。
墨se渐渐地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荔山居士也由一开始漫不经心地瞥上一yan,到渐渐地坐直了shenzi认真观看,再到不由自主地起shen走到书案前,不错过一笔一画。
最后一笔收住,冯淑嘉轻舒一kou气,搁笔,从衣袖间拿chu一枚印章,自己打开案上的印泥,蘸上,用印。
画作xia方,一枚小巧的方印殷红,上有篆书的“承chun”二字。
这是当初荔山居士给她起的号,意在开解她忘却前尘,如那chun起万wu一般重获新生。
既然今日特地ru山来寻荔山居士,这些细节冯淑嘉当然早就准备好了。
果然,荔山居士见冯淑嘉仿作竟然还当着原作者的面用印,顿生好奇,待看清楚上tou的“承chun”二字时,沉yin片刻,捻须diantou称赞dao:“‘芍药承chunchong,何曾羡牡丹’,好,好,此号极妙!”
冯淑嘉一怔,明明前世荔山居士给她取这个别号时,和芍药牡丹什么的半dian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指着初chun荔山上一派欣欣向荣的mei景dao:
“你看看这世间的万wu,经冬凋零破败之后,一遇chun风,便又荣华再发,生气无限。这就和我们人是一样的。人生之路,难免挫折坎坷,偶尔荆棘遍布,但是,只要迈过了那dao坎儿,接xia来的就是新生!”
冯淑嘉嘴巴微张,惊讶又怔怔地看向荔山居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第二百九十四章两难
荔山居士却不知冯淑嘉这番心中暗涌,上前认真地品鉴:“布局疏朗,用墨nong1淡得宜,荔枝之形纤巧毕现,不错!不错!”
别人得荔山居士这番夸赞,只怕会huan喜极了,可是冯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