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问您想这主意可有问过太医？有多大把握能成？

不等乌嫔说啥，他又抢话：“额娘还不相信儿的本事？用不上几年儿笃定能替您争回面，何必这样伤害自己？”

真心话不敢说，他只得勉笑：“甭您是什么样，都是胤祯的额娘，您真不用这样，这样岂不是剜儿的心？”

同样是男人，胤祯觉得他很能理解皇阿玛，额娘会失不稀奇，别说她现在还丑着，哪怕她当时就养好了，可只要见过满脸碎瓷渣鲜血淋漓的模样，那个画面会深深刻在心里，往后每次见面都能轻易想起来，有这样深刻的记忆，你还想侍寝？谁敢让你侍寝？

皇阿玛什么份？他还能缺了伺候的人？里多少年轻妃嫔排队想爬上龙床，哪还有你的生存空间？

失是注定的，还想翻就只能依靠儿，她显然还不够清醒，否则就不会想这等昏招来。

别家兄弟生母哪怕份不，至少没这么坑儿的，她还嫌不够丑，还想伤上加伤！

这个儿是乌嫔最后的希望，假如她真的就这样了，也还有个指望就是十四。既是如此重要的存在，说的话多少有些分量，乌嫔虽然没完全打消念，至少暂时松了，她答应胤祯不会伤害自己。

十四糟心透了，他想说您能不能安分别闹，又觉得今日过来永和就是天大的错误，他不该来问额娘讨注意，额娘如今这样能给他什么主意？

看来，她和皇贵妃差了有二十岁，比另两位早失圣守着儿过日的还老了不少。就这样，纵使脸上的疤痕祛了，皇阿玛也不稀罕多看一。

听乌嫔说完，十四都要疯了。

十四的神从他额娘脸上扫过，心就这张脸，皇阿玛看了就要萎，还谈什么圣？都两年时间了，还梦呢？

富察家呈献药方这事尽人皆知，她没赶上好时机，等太医院集齐方上的所有东西已经过了时效，不过没关系，只要现在太医院有药就好，她准备比照先前的伤痕再划一遍，然后用上药膏，说不准就能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十四脑其实很好使，在乌嫔的问题上，他看得透透的，就是不知该怎么开，只能痛哭涕跪恳求额娘打消念，说儿的要是由她往自己脸上动刀，哪还有颜面苟活于世，不如死了算了。

他已然红了眶，这回不是戏，是真想哭。

若不是怕背负骂名，十四真想说句实话——

说句实话，乌嫔比惠妃荣妃还小不少，她和皇贵妃一般大的。

乌嫔却没打算听她说，反而说起自己的计划来。

这日十四过来，先是关心了他额娘的,看就要说到要紧事上，猛然间听乌嫔说，她想了个好法，说不准能重获圣。

大闹一通之后，十四也把过来的目的忘了，没再提起选秀的事，他在心里偷偷羡慕老九，老九拥有的全是他梦寐以求的，

想也知不可能问太医，十四话到嘴边给憋了回去，乌嫔却不放过他，转问他觉得如何。

孝。

就这状态，怎么折腾都没戏，别的不说，他娘原就不年轻，破相之后也不像从前那么悉心保养，这两年老得很快，她穿得不差，上金钗环佩也不少，却看不丁过往的绝代风华，本就是个满老态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