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幽幽十七载，十七年来，他zuo梦都想将这东西架到仇人的脖zi上，而现在，他就要去实现。

什么也不能阻止他。

万阳就那么yan睁睁地看着燕思空刑枷加shen，双手恭敬地举着死弹的奏折，一步一步地走了chu去。

燕思空没有坐ma车，因为此刻他已是dai罪之人，他就这么徒步走向了皇gong。

路上，他遇到了早起劳作的百姓，以及和他一样上朝的官员，皆以震惊的目光看着他。愈靠近皇gong，则认识他的人愈多，众人都被他的穿着和面上的肃杀之气震慑住了，竟无一人敢上前询问。

gong中传来景阳钟庄重如闷雷的声响，几百年来，朝代交替，江山易主，这代表着帝国威严的钟声却不曾一日中断过。

官员们如往常一般鱼贯穿过午门，汇聚于太极殿前，御前太监挥舞着净鞭，三声脆响，依仗军整齐划一地以长枪杵地，声威撼天动地，官员们分列两队走过金shui桥，jinru大殿。

而这其中，一shen红袍、刑枷加shen的燕思空在百名官员中十分扎yan，众人窃窃私语，惶惶不安。

当燕思空跨过太极殿gaogao的门槛时，他突然顿了一xia。

shen后的官员都跟着他止住了脚步，另一排的官员为了保持队伍整齐，也不得不停xia，他微微偏tou，小心翼翼地cui促dao：“燕大人？”

“刀尖林立啊。”燕思空目光空dong地看着这奢华的gong殿，轻声gan叹。

那人不解：“……何chu1？”

“脚xia。”

燕思空言毕，跨过门槛，ting直着xiong膛，一步一步地走了jin去。

昭武帝看着燕思空的时候，脸se骤变，他似是猜到了燕思空要zuo什么，touding寒气四溢，脚底却登时发re，生chu一种想逃的冲动。

他愣愣地看着百官叩拜行礼，好半天，才轻颤着问向燕思空：“燕卿，你想……gan1什么？”

燕思空chu列，直tingting地双膝跪地，托gao了手中厚厚的奏折，那一页又一页的白纸黑字，承载的是天底xia最血腥最丑陋的罪恶，他朗声dao：“臣，燕思空，弹劾奸宦谢忠仁与其一百三十八位党羽犯xia的三百七十四项大罪。”他微微一顿，“包括臣在nei。”

满朝震惊！

昭武帝tanruan在龙椅上，双目圆瞪，半天说不chu话来。

燕思空续dao：“弹劾的奏章在此，臣另有一niu车的罪证，令家仆拉至午门外恭候，随时可呈交三法司。”

那是他和佘准花了十几年的时间，jing1心搜罗的阉党在各地犯xia的罪孽，时间跨度长达二十年之久，罪证清晰可考，chu2目惊心。

一片倒xi凉气的声音，百官各怀鬼胎，有的已经吓得tui肚zi直哆嗦。

这时，孟铎站了chu来，沉声说dao：“陛xia，燕大人既dai獬豸冠，批红法袍，以示死弹的决心，an照祖制，陛xia应将谢忠仁从狱中提到太极殿，恭听对他的弹劾。”他环视四周，“至于其余官员，除了远在地方的和品级不足以上朝的，大概都在这里了吧。”

昭武帝张了张嘴，脸上的横肉抖了一抖，他抬起手，xia旨dao：“将……罪臣谢忠仁，提至太极殿。”

第171章

谢忠仁被押至了太极殿。他一shen囚衣，灰白掺杂的tou发散乱不已，双颊深深凹陷，佝偻着背脊，步伐十分缓慢，看上去老态龙钟，想来牢狱中的日zi，很不好过。

燕思空定定地望着谢忠仁，脑中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