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为其主的缘故，再去论个是非对错，已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早日将杨戬恩qing还了，他日相见，各凭本事。

她是截教中人，有着截教门人自负的通病，纵然指dian杨戬又何妨？十二金仙都不是她的对手，区区杨戬，又怎会是她的威胁？

晨间的风没有夜间的凉，太阳自东方缓缓升起，山间尽是红的霞光与白的雾气。

杨戬肩膀一震，瞬间便没心思去想金灵是有小女儿态还是冷冰冰了，早上未jinshi的嗓音有些哑，也有些急：“仙zi愿意收我为徒？”

金灵shen披着霞光，如画中人一般，摇toudao：“不。我不收你zuo徒弟，你无需唤我师父，我指dian你，不过是还你恩qing。”

“他日.你救chu瑶姬，你我便两不相欠。”

烧完的火堆飘着袅袅的青烟，晨风chui动着杨戬的衣摆，他xiongkou微微起伏，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

“怎么，你不愿？”

“并不是。”

杨戬深呼xi一kou气，慢慢平静xia来，dao：“仙zi愿意指dian我，那是我的荣幸。仙zi虽不认我这个徒弟，然而在杨戬心里，仙zi永远是杨戬的师父。只是...”

“你说。”

他看着金灵，想起昨夜dao长说的话，斟酌半晌，轻声dao：“仙zi，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忘恩负义。”

金灵一怔，微眯着yan，dao：“你到底想说什么？”

“昨夜有一dao长送家妹回来，与我讲了一些仙zi的往事。”

逆着光，金灵的脸如霜雪一般，白的极近透明。

杨戬突然又没了勇气。当年之事，于旁人来看，不过是一方笑谈，可于她，却是血淋漓的伤疤，故而她再不许旁人提闻仲的名字。听不到，想不到，心里或许就没那么难受了。

可他今日却又要揭开她的伤疤。蓦然间，杨戬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他低xiatou，闭上yan，须臾又睁开，yan底一片清明。他抬tou看着她，眸se清澈又gan1净，dao：“我与旁人不同，若拜仙zi为师，必会待仙zi好的。”

风起雾散，金灵长发飞舞，她看着杨戬，冷声dao：“你懂什么？！”

杨戬纵然没有说chu闻仲余元的名字，但话里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万年以来，旁人从不敢提起的事qing，被人突然提及，她冰冷的眸se闪过一丝慌乱，而后便被愤怒占据了心扉。

“我金灵圣母的徒弟，自然是chu类ba萃，尊...”

气急败坏说chu前面的话，后面的尊师重dao，却如何都说不chukou了。

闻仲尊师重dao吗？她教导他五百年，可结局是什么？是那夜他愤而chu蓬莱岛，发誓永不踏ru蓬莱岛半步！

纵然日后他对姜zi牙用兵陷ru胶着，生死存亡间，他宁愿去金鳌岛找dao行并不算特别gao深的十天君，也不愿上蓬莱岛求援。她那时在蓬莱岛，日日在等他的消息，只需他说，师父，当初是徒儿唐突，她便立刻去ru世帮他，可坐等右等，总也没等来他的消息。

海浪拍打着蓬莱岛的礁石，她迎风而立，终于忍不住为闻仲卜了卦。

坤卦，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她手里的卦洒了一地。云端有仙家落xia，看看她，yu言又止：“圣母，你...你想开些罢。”

她最后等到的消息，竟然是他shen死绝龙岭，宁死也不愿再见她一面。

而后云霄殒命的消息也传了过来，通天教主发了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