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送靖王天火和结界的人……”姜氏轻声说，“其实不是你师父，而是我。”

怀里的小白龙僵地看着她，青蛮忽然想起那日他不肯见姜夫人，却在事后自然亲近又略带怀念地说“不能被她抓到，会被打断”时的样。

小白龙尾巴微微一僵。

阮景之却没有在里屋，他被关在了里屋一个位置隐蔽的密室里。

他会离开国师府，与其说是得知真相后的不肯原谅，倒不如说是伤心与无措――他曾经视为父亲孺慕尊敬的人，原来竟是残害他母亲的帮凶。他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只能选择离开。

青蛮不知怎么竟有些愤怒。

“什么？！”红玉与白皆是震惊不已，就连青蛮也一瞪大了睛。

她的声音听起来也像是哭过，这……

一门就闻到一重的，无法压抑的气，众人心中皆是一凛，看向了后正在关门的阮明决。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低哑的声音从屋里传了来：“都来吧。”

“这……阮景之？！”红玉也是吃惊不已，“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

至于姜氏和阮明决，只看他说起他们时的神，青蛮就知他心里是不怪他们的。可如今，姜氏却告诉他，其实她才是那个他应该恨的帮凶……

“

四肢锁着镣铐，浑黑气缭绕，看起来颓丧又阴森。

小白龙怔怔地看着她，许久方才开：“很多年前……是哪一年？”

虽然只听过一次，但青蛮还是很快就认了来，这是阮明决的母亲姜夫人――这个能在贵妇与泼妇之间来回切换的女，莫名地给她留了很深的印象。

青蛮心一，小白龙也猛然抬起了。

阮明决从屋里来了，只是……先前来送药时还活泼明快的少年，这会儿却是双目通红，仿佛刚刚哭过。青蛮心里一突，莫名有种不好的预。

姜氏苦笑着看向阮景之，然后，她低低地叹了气：“三年前我就想把真相告诉你，但你师父不许，他怕我受不了你的怨恨与疏离，且他也一直觉得我是为了他才……可这是我欠的债，我不能叫他替我背一辈。”

“大师兄！我阿父……我阿父他！”到底是少年心，一看见青蛮怀里的小白龙，少年忍了忍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来。

姜氏沉默片刻，声音越发哑了几分：“你生的那一年。”

青蛮皱眉，与同样面惊疑的红玉对视一，飞了院。

白黎他娘吃的红珠带着气，阮景之屋里也有气，红珠又是阮景之找来的，难……青蛮一边在心里胡乱猜测，一边抱着微僵的小白龙往里屋走。

虽然他从来不说，可她看得来，阮景之和姜氏在他心里，曾是亲生父母一样的存在。

“很多年前他就已经沾染了气，”她的目光冷静而哀伤，一一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青蛮怀里已经呆住的小白龙上，“这些年一直都是想法撑着而已。”

素日开朗的少年了睛，哑声：“我阿父他……你们去看看就知了。”

姜夫人睛微红地转过。

青蛮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原本如仙人般清俊尘，此刻却面容苍老，发雪白，似乎已经枯萎死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