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又了海量关于契主与契关系的知识，也知了契在危险期的睡眠障碍，源于没有与契主产生接。那些因而结契的双方，势必会像现在这样拥在一起睡，是以

“我知你现在在想什么，你觉得这样活去好比生不如死，但我还是持着，因为我还妄想与抛弃我的人再见一面。”

凌霄愣了一，“嗯。”

“我没有到，”他平静地说，“只是因为我需要的睡眠越来越少了。”

“既然尚未分离，就别太着急放手，久别都能重逢，何况朝夕相。”

次日嬴风醒来的时候，莫名发现怀里多来一个人，凌霄把埋他睡眠正酣，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把他搂过来的，难是熟睡后的无意识行为？

他定地抬起，“嬴风，我不会拖你后的，我向你保证。”

凌霄心里一突，烬灭事件这个名字已被写历史书，每年那一天，学院都会鸣钟默哀。书上只说造成该事件的是一起意外，事件真正的起因，他今天是第一次听说。

“瑶医生给了你药吗？”校长突然间转换了话题。

“成为契，就跟成人仪式一样，必须要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完一段路，前面走了捷径，后面就要绕弯，所有你以为已经逃掉的债，其实都是在积攒。不过好在这些年，我渐渐学会了克制，服药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成人仪式，就像是天宿人的一坎，无论我们尝试任何方法，采取任何对策，都无法让每一个人都顺利越过，总有人被淘汰在这一关。”

嬴风全程留意着他的举动，“为什么丢掉？”

最大的惨剧。那一天烬灭彗星恰好划过璧空上空，于是后人称其为烬灭事件。”

凌霄似乎看到一希望，“那校长是怎么到不用药也能睡呢？”

“最早我发现药可以缓解痛苦的时候，差不多每天都要服用，引发了严重的依赖症，服药的剂量也越来越大，直到它再也无法满足我的需求。戒断的时候，就像把之前逃避掉的神压力成倍地反馈回来，该承受的半都没有减少，反而平添了额的利息。”

“已经不需要了，”凌霄低看着桶里的药瓶，他丢掉的不止是药，还有一些他始终持，却发现毫无必要的稚气，“我不会再轻生，不会与自己为敌，我会好好地活去，拿到升学许可……”

***

凌霄心事重重地走回宿舍，脚的步伐越来越快，慢慢地跑了起来，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一回到宿舍就径直走向床边，拿起床瑶台给他的药凝视了半晌，最终将它整瓶丢了垃圾桶。

“这是我持到现在的理由，我相信岚晟也有他的理由。你想要舍弃的一切，却是某些人的梦寐以求，甚至有的人永远都求不得了，我们还在持，你有什么理由放弃？”

“对于天宿人来说，再也没有比死亡更简单的事了，但对于某些天宿人来说，活去的路才最艰难。只有活去，才有机会再次见面。”

凌霄这才惊讶地知原来校长的契主没有死，他以为校长与岚晟的经历类似，却不料他竟是被抛弃的。

这样的真相令凌霄倍受打击，以为有如校长就可以战胜痛苦，可对方耗费百年也只是学会了如何与痛苦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