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莘的确是要生了。最后白圭思索了许久，最后到底还是遵照着恩师的吩咐留张罗着准备妇人待产的事，又寻来了一位经验丰富的稳婆，然后亲自送到了谷中。

莘虽然自认为行事隐秘，可是对于白圭能找寻到此也并不是特别的意外。只是将白圭请茶室问：“你这番前来，可是他的授意。”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自己刚刚离去，枕席未凉时便早已经盘算着要娶新妇开枝散叶了。

白圭只觉得前的女突然了圆的腰，目光炯炯表透着说不了冷意，却语调柔和：“他这般年岁，的确是要早作打算了……却不知可有属意之人，就算我与他缘尽，也当在吉日送去一份贺礼才好。”

违和，也一时辨不清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白圭又据实：“吃饭安寝都好，姬这次的迷药不似上次那般霸，倒是没有折损。最近事务甚是冗长而繁忙，我也是不常见恩师的，并不知他最近如何。不过他倒是让我带话给您，让您安生生养，不必躲躲藏藏，他不会来烦扰姬的山野清净的。”

类似于此类两厢撇清的话，曾经是莘深切期盼着能听到的。可是现在听闻了这话，却激不起半的兴奋，只是觉得有一浊气堵在了，半天都不过气来。

可是脸面上到底是要撑住，却不能在他的徒面前丢了半分的气势，只状似平静：“那般便好，虽然我与他和离，却也希望他此后一切安好。只是我腹的孩儿不随了他的王姓，而是要随莘姓，这般也算是让孩儿跟了本宗。不知他意若何？”

白圭了气，于是开：“是我的自作主张，恩师的意思是此后不想打扰姬的日常，请姬放心，恩师并不在此……”

最后到底是恩师的积威占了上风，他尽量和缓地开：“这些小事尽随了姬的意思，毕竟恩师的年纪不小，此番与你和离后，只怕他老人家会尽早再娶，以后新师母过门自会替恩师生女，到时他们可随了恩师的王姓，也就两全其了。”

白圭只觉得这女的双眸简直是要放锋利的冷箭，与恩师相似的气场，愣是叫他这曾经的魏国丞相有些心惊，但是也只能着接着：“若是无意外，当是秦王之女嬴姬。恩师之母早先便与秦国的夫人有之约，可是因为当时碍着莘姬您，恩师只能辜负了先人的盟约。现在恩师与您和离，也算是了无牵挂了，自当重拾盟约，一尝亡母的夙愿……”

要知白圭的格向来是谨言慎行，要不是王诩透漏此类的风，他怎么会贸然说这等的话来？

白圭瞟了瞟莘的肚，觉得接要说的话甚是伤人，实在是拿不准接来该不该将恩师交代的话说来。

莘狠狠地了气，略略地往后仰了仰――他是迷药吃多了不成？竟然要娶那秦国的恶女？他不是一心只喜龙葵夫人那般端雅脱俗的女吗

莘漂亮的大微微一张，过了好一会才开：“他可安好？”

这话简直是把利刃，拨断了莘脑里紧绷着的一弦。虽然她一早心已经料定，若是自己这番离去，只怕王诩会另行他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