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也不知怎么的心火嗖地烧起来,啪一声放
壶倒回厨房里,大咧咧:“哪呢你的纸条呢你这个骗……”
“最后我上网问了别人。”
顾青舟看着这样心不在焉的严青,攥了攥手:“她刚到我家的时候不好,每周还要去看心理医生,小时候我觉得她很可怜,她要什么我都买给她,可是她还是不开心,总是哭,我不知
该怎么办,我是家里老大,从小跟长辈学到的是把自己藏起来,思考什么,喜
什么,想要什么,这些,都不能被别人识破。”
“我照她的办法安抚天谕。”顾青舟说,“天谕不再需要看医生,也将我的父母当
自己的亲人,她很孝顺,非常讨我父母喜
,长辈们私
里商量好了让我以后娶她,我本是同意的,但渐渐我发现她所说的话
的事都是装
来的。”
那时候他真是一个榆木疙瘩什么都不懂,网上那个女孩教他很多哄女孩的办法,他学不会的时候她就骂他是猪。
“哦。”
严青终于正瞧他:“你要找的那个女网友?”
这句话就差最后一个字了,要气势有气势,要音量有音量,可严青看见了贴在橱柜门上的、顾青舟的手写便利贴。
顾青舟翻翻又看看严青:“家里确实希望我和她结婚。”
“昨天那个女孩叫顾天谕。”他说,“她妈妈生她时难产过世,她爸爸以前是我家司机。速上发生追尾事故,她爸为了救我爸而死,我爸将她接回家抚养,她与我们兄妹一起长大,像是我父亲的半个女儿,至今住在老宅照顾两位老人。”
顾青舟摇摇:“不,我觉得这很重要,我不是吃着碗里想着锅里,我不想你误会我。”
“哦。”
顾青舟:“天谕过早地乖巧懂事,习惯看人
,家里长辈心怀歉疚,见她肯与我多说几句,便吩咐我好好照顾这个妹妹。”
顾青舟一手持着他伺候过的虎兰的叶
,细细瞧过后回
,见姑娘在瞪他。他收回手,听她带着
不耐烦:“你要跟我说什么?昨天的事就不必了,反正跟我没关系。”
严青:“……”
“我不住在老宅。”
顾青舟又跟上,说:“你的壶有
漏
,我买了个新的,也给你留了纸条。”
“哦。”
顾青舟翻翻看了姑娘一
,显然没信。
“我这人木讷,喜看书习字,她在我跟前不抱怨,却在我父母面前神
失落,长辈们不问则罢,多问几句她就掉
泪,说我不理她嫌弃她。等我被怪责她又来我面前说好话,让我不要跟长辈们生气。”
“哪里拿的放哪里,老师没教过你吗。”姑娘恼火抢走,蹬蹬蹬走到窗台旁伺候她的小东西。
长那么大没人敢骂他,她是第一个。
“这种事有过几次我就懂了,这个女孩本质不好,我家虽富足,但也不会给
女买太贵的东西,她
红别人的名牌包就在我面前说自己
世可怜,又说自己不
要那些。”
严姑娘听懂了潜台词:你冤枉我了你这个坏银!
严青哽了哽:“我直播里说的不是你。”
“哦。”
“但我拒绝了。”
这又是另外一种字,与洋城大学图书馆里的那副狂草不像,字依旧很漂亮,不过一笔一划不连笔,净净清清楚楚。